秦道川似早已知曉,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色,待看到她了然的神情後,說道:“若你實言告之,我便讓你送信出去。”
若舒將竹籃遞回給他,說道:“忠源已經脫險。”
秦道川聽了,仍舊沉默地看著她。
若舒回望著他,盤算了一陣,說道:“忠瀾受我所托,強行將他帶離了太子的隊伍。”
秦道川問道:“太子目前形勢如何?”
若舒回道:“一行字,哪能說這麼多。”
秦道川接著說道:“我說過,要你實話實說。”
若舒歎了口氣,說道:“原話就是忠源與我一起。”
秦道川又打量了她一番,拿著竹籃轉身離去。尋了門口的侍衛,問道:“方才送籃子的人你可還記得。”
侍衛回道:“回將軍,是一位中年的男子,中等身量,農夫打扮,蓬頭赤足,麵色黝黑,看不太清楚麵容。”
秦道川在腦海裡描畫著,忠瀾十二歲離府,自己再沒見著。
轉身又回了書房,要若舒回信,若舒問道:“籃子呢?”
秦道川說道:“你寫,我來刻。”
若舒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秦道川,我倆還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話極其傷人,秦道川看著她,臉色鐵青,若舒卻毫不示弱,冷眼回望著。
“看來我還是太縱容你了。”秦道川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你也沒有事事都告知我。”若舒回得心安理得。
秦道川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若舒回道:“你又想知道什麼?”
秦道川沉默良久,轉身離去,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籃子。
若舒還未開口,他已經從書桌的抽屜中拿出一個木盒,拍在了她的麵前。
若舒問道:“你想問他什麼?”
秦道川沒好氣地說道:“你看著辦。”
若舒想了想,說道:“那就問你最關心的問題,太子形勢如何?”
秦道川卻說道:“問寧王形勢如何。”
若舒說道:“還以為你跟皇上關係最鐵呢。”
秦道川說道:“他必不會與你一般小氣。”
若舒說道:“他也許並不關心這些。”
秦道川突然說了句,“真想在床上弄死你。”
若舒卻“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輕聲說道:“你不怕後麵練功房有人嗎?”
秦道川不耐煩地說道:“快刻吧。”
若舒說道:“急什麼,最快他也要明日才能再來。”
秦道川不再說話,靜靜坐在一旁,連看都懶得看她。
若舒拿出刻刀,順著忠瀾的刻字,不緊不慢地刻著,邊刻還邊說道:“我幫你順帶問下皇上吧。”
秦道川冷哼一聲,“彆以為我不知你心中想什麼。”
若舒也不掩飾,坦然回道:“不是我誇口,太子既然能脫身,杜若遠必定也能脫身,我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