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打上一賭,猜父親有沒有這打算?”忠瀾說道。
忠源沉思了一會,終是搖搖頭,“沒人逼他,他不會。”
忠瀾卻說道:“隻要有人出頭,他必是第二個。”
忠源說道:“哪有如此輕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北地苦寒,如何待得住,拿什麼待下去?”
忠瀾不答反問道:“若是你,你會如何想辦法待下去?”
忠源說道:“我去過軍屯,眼界大開,但是,要想待下去,除非取了北郡。”
忠瀾接著問道:“如何取北郡。”
忠源說道:“北郡雖有從龍之功,卻一直因皇後的關係,並不受皇上待見,故而除免去了些稅賦,並沒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所以這次太子與寧王之爭,北郡借口人多嘴雜,群龍無首,遲遲不肯出兵,恐怕就是與你一樣的想法。”
忠瀾卻說道:“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忠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三兄,你有妄念。”
忠瀾好笑道:“我心已定,除了操些閒心之外,就隻管拖兒帶女,待來日怡養天年。”
忠源又盯了他一會,終於說道:“隻要北郡無旁人相助,秦家軍又糧草充足的話,取北郡毫不費力。”
忠瀾笑道:“你句句不離糧草,那我問你,若母親願意相助呢?”
忠源沉默了會,“若母親願傾囊相助,又能速戰速決的話,有七成以上的勝算。”
忠瀾依舊笑著說道:“若我說隻要母親願意相助,父親就算戰上三年,也無後顧之憂呢?”
忠源又睜大了眼睛,忠瀾看著他肖似母親的眼睛,終於忍住了笑。
“這些年,我都在做什麼?父親都能稱王了,母親富甲天下,我居然一無所知。”忠源感歎道。
忠瀾依舊看著他,沒接話,忠源躺倒在涼席上,呆望著棚頂。
忠瀾覺得今日已經說得夠多,需要留些時間讓他消化消化。
剛準備悄悄退出去,嫻珂走了進來,見到他,訴苦道:“三兄,那個南詔國的什麼王子,若再纏著我,我就真的要動鞭子了。”
忠瀾隻得止住腳步,“他與你差不多大,論婚嫁還早,無非是想尋你玩耍,你莫要小題大作。”
嫻珂踢去腳上的鞋,上了涼棚,踢了踢忠源,要他讓些位置,翹著嘴,悶坐在那裡。
忠瀾見她如此,“他再待上半月便會離去,你先避避,就當陪陪你六哥。”
忠源的聲音適時傳來,“我不需她陪,我需要安靜。”
嫻珂狠狠踢了他一腳,忠源平移了一下,躲過她的狠勁,也就算完。
待忠瀾走後,忠源悄悄對嫻珂說道:“想不想回京城,隻要你敢,我陪你回去。”
嫻珂卻不上他的套,“我要回,隨時可以,你不行,彆忘了,如今我是為你才留在這裡的。”
忠源複又躺了回去,歎了口氣。
可惜那個南詔國的什麼王子,依舊滿昆城地尋嫻珂,逢人便問,可曾見到他未過門的娘子。忠瀾無法,跟白將軍和白顏青商量過後,決定送嫻珂回京。
忠源拉著嫻珂求了又求,嫻珂依舊不為所動,還告訴了忠瀾,忠瀾要她安心回京即可,此地一切有他。
嫻珂便帶著她招搖的女衛,趕著幾馬車的禮物,慢悠悠地回了京城。
行至半途,居然遇上了忠漓,嫻珂一見他,就跳下馬,直奔過去,嚇得忠漓急忙下了馬,免得馬兒受了驚,接住她之後,嫻珂圍著他轉了兩圈,“七哥哥,你怎麼長這麼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