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良辦妥之後,馬上給忠源去了信。忠源得信後,直接尋到北郡府郡首,說是要給郡中的學堂捐五千兩白銀,用來修繕郡學那年久失修的校舍,言及他雖棄文從商,但日前路過,看得心中十分酸楚。
郡首聽了,自然高興萬分,爽快地給了他一個盧大善人的稱號,做好牌匾後,要衙役抬著一路敲鑼打鼓送到了忠源在郡府的宅院前,忠源則恭敬地接入府中,高懸在正堂之中。
郡首將此事上報朝廷之後,傳下來的旨意,令忠源有些意外,戶部和吏部共同舉薦,將郡學中一直空置的學監之位給了他。
本朝的郡學學監為正八品,若舒看著忠源遞過來的官文,輕輕歎了口氣。忠源笑道:“母親,想是父親正一品大將軍珠玉在前,又有勳爵加身,母親自然覺得這等官職不入流。但在孩兒看來卻是極好,至少孩兒現在不再是商賈,而是官身,還是個清風雅正的學監。”
說完,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轉頭對盧乾說道:“快去與我做幾身匹配的衣衫,人如其名,既然有了名號,自然不能再如以往那樣一副莊稼人的把勢。”
盧乾笑著說道:“恭喜公子,終於不用再喬裝打扮,終於可以像以往在京中一般自如了。”
若舒說道:“辰良信中有沒有提,日後可還有更高品級的官職可以調換麼?”
忠源聽了,越發覺得好笑,搖頭不止,“母親,郡首都不過五品而已,無數人十年寒窗苦讀,十年官場曆練,都未必能如願。孩兒不過花了些許銀子,就得了個正八品,已是不錯了。”
若舒接著說道:“七品還隻是個芝麻大小的官,不如讓他再使些勁,給你弄個六品,忠淇的中郎將為五品,你得個六品,也算說得過去。”
忠源笑得茶水都快端不穩,“母親真會說笑,縣官不過才九品而已,想是母親聽岔了吧。”
若舒倒是真的仔細思索了一番,遲疑地問道:“是九品芝麻官嗎?”
忠源依舊笑著點了點頭。
若舒聽了,總算覺得妥當了些,感歎道:“這官職裡的彎彎繞繞,我是沒弄明白。”
忠源說道:“母親自己就享一品誥命,也是有官身的。”
若舒說道:“那是嫁予你父親附贈的,不過,你娶了妻,也當有封號才是?”
忠源解釋道:“她當稱為孺人。”
若舒搖搖頭,“不提這些虛名,你自己拿主意吧。自己的事辦妥了,什麼時候上門提親?”
忠源說道:“母親這一個月來,毫無動靜,孩兒如何上門提親?”
若舒頓在那裡,餘光掃了他一眼,“此話何意?”
忠源又輕笑了起來,“我在北郡數年,還從未聽說過,郡裡有這等神出鬼沒的豪強,贖金竟連銀票都收,這樣大的數目,也不急著去銀樓取。”
若舒看著他說完,挑了挑眉,“開銀樓的,暗地裡的事情多了,哪裡能讓你知曉。”
忠源說道:“哦?原來如此。”
若舒急於岔開話題,於是問道:“成親的日子你看要定在何時?我好吩咐他們準備。雖說不在府裡,但也不能草率。”
忠源想了想,說道:“待孩兒再燒一把火,應該半月後事可成,母親往後挑個吉日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