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說道:“如今雖然功成名就,看起來富貴至極。但往前不足百年,這宮中的爭鬥從未停息過。這前路如何,都要你我夫妻二人攜手同闖。”
趙雪飛抬眼看他,“皇上,雪飛會儘力而為的。”
忠源摟著眼前的軟玉溫香,良辰美景,在這人間富貴之所,當做些該做之事。
趙雪飛也溫柔以對,今日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已經將她整個人衝擊得亂七八糟。她已經竭儘全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和清醒。此時此刻,忠源溫柔異常,烘得她的心暖暖的,快似化了一般。
第二日,封後的詔書就傳遍了東方大陸。詔書中不但隱去了趙雪飛的真實出身,還避去了她的趙姓,改名薛翡。因為‘寧王’得勢時並未成親,而突然隱去行蹤後,又過了數年,期間取妻生子也屬正常。為情勢所逼,取個尋常人家的女兒更屬正常。
故而詔書之後,冊封大典和入太廟之禮都進行得十分順利。與國公府相關的女眷,除了嫻雅,若舒、慧容和長公主皆未現身。長公主陪著慧容,安慰道:“想來,之後婉珍再不適宜待在宮中,新皇後入主中宮,必然會大赦以示寬容。”
“也是,如此取巧之事,任誰都會做。”慧容接話道,但鬱鬱寡歡之意仍舊表露無疑。
“長嫂,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福禍之間,誰又說得準呢?你也彆太憂心了。”長公主勸慰道。在她心裡,極為希望母妃能隨自己出宮,一同回到東郡,遠離這是非之所。可惜母妃心願堅定,她也不好多勸。
眼前的慧容長嫂不也是一樣,當初若是不貪圖這份虛妄的榮光,以國公府的能力,婉珍必能躲過。現在也不必這樣兩難了。
自己的女兒婉華就好上許多了,身份、姓名都是假的,原本也沒打算真的與那位三皇子成真,畢竟論起來,兩人是舅甥的關係。
長公主歎了口氣,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皇弟,若是曉得就是自己強娶了國公府之女,才會令國公府與他生了嫌隙,這才有了之後的種種矛盾和紛爭,自己的皇權才會旁落,還不知道會如何的悔恨和懊惱呢。
雖不至於像祝丞相那樣死於極刑,但他與祝妃的後半生注定要在監禁中渡過。恐怕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最後收留他們的,是掌著西郡的三兄。
生於斯,出來半生,最後又死於斯。這一切放在祝妃的身上,真是再應景不過了。
長公主又歎了口氣,幸虧自己醒悟得早,不再將這些虛無的繁華放在眼裡,隻求願真心與自己相伴之人,過些尋常的普通日子。
“四妹,都是我不好,累得你也心憂了。”慧容的話打斷了長公主的思緒。
長公主搖搖頭,“長嫂,聽我一句勸,等婉珍出來了,帶著她去北地吧。”
慧容回道:“我怕她身子嬌弱,會受不住北地的風寒。”
長公主抿了抿嘴,接著說道:“那裡與京城是兩塊天地,隻要放開了心胸,自會領略那裡的好處。要不然,為何世子爺去了就不想回來呢?”
慧容言不由衷地點了點頭。在她看來,要避禍,何必非得去北地。去津城、去青州,或者去南郡尋盛琰,都是一樣的選擇。
而長公主卻是真心為她著想,雖然她不明白合府為何要瞞著她一個人,但趙雪飛已經入主中宮,這日後難免會遇上。今日倒是為著婉珍避開了,那以後呢?
長嫂不像婆婆,行事超然物外,要她入宮去受那份折騰,她寧肯一直被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