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退回去,有人在山穀高處戲謔地說道:“就說這個釣餌是個上品,果不其然。上天的恩賜啊!”對方雖然說的是韃子語,但秦家軍人哪個又聽不懂?
秦道川一驚,而後懊惱不已,自己關心則亂,竟然會失了方寸,中了對方的圈套。回頭望向山穀後方,剛才的哨聲不會有假,他們明明發現了忠湛,究竟是怎麼回事?
幸好對方並未有更多的動作,仿佛暫時隻是打算將他們困在這裡。秦道川也終於等到了背著忠湛與他們彙合的人馬。
秦南跑來說道:“將軍,我尋了一處隱蔽的岩洞,足夠我們容身,趁著還有時間,還可以在周遭設些機關。”
眾人來到洞中,先來的親衛已經升好了火,秦西他們也麻利地尋了藤蔓和雜草將洞口遮掩起來。
秦道川看著垂首不敢看他的忠湛,問了句,“可還受了傷?”
忠湛無言,隻是搖了搖頭。
秦道川又問道:“你是如何中了計的?”
忠湛仍舊搖了搖頭。
秦南送了水給他,他也依舊搖頭。“世子,我們被困了,你說說為何被困,我們也好尋機出去。”
忠湛咬了咬唇,語帶懊悔地說道:“是我輕敵了,我看對方滿身綾羅,又不善武藝,不過接我幾招就逃遁了,一時意氣,追了出來。”
後麵的話,忠湛沒說,但大家也猜得到,必然是被人一步步引入了這裡。
“你的馬為何會死?”秦道川問了句。
忠湛痛苦地閉了閉眼,大家對自己的馬皆是如同兄弟一般的相待,他也是如此,可再難受,父親相問,還是不得不答,“孩兒也不知,隻是行到那處,馬兒突然就不行了,倒地之後就吐了白沫,孩兒仔細尋過,卻沒有發現它有受傷。”
“看來我們的馬兒也是一樣的死法。”秦西說道,在場的人隻有他看到了大家視若珍寶的馬兒堆砌在一處的場景。
“多半是毒。”秦南說道,“隻是沒料到他們竟有這樣的奇毒,能令馬在瞬間倒斃且不能出聲。有這樣的好物,為何不乾脆用在戰場上?”
“精貴唄。”秦西說道。
秦北進來說道:“將軍,已經竟可能在周圍布了機關,隻要我們撐過今夜,援軍就會來尋。”
秦道川說道:“大家輪流戒備,養足精神,等夜深之後,尋機突圍。”
一直等到半夜,四周依舊靜悄悄的,秦道川皺頭緊鎖,實在差不透對方的意圖,難道不該一股作氣將他們擒住麼?這樣關著算是怎麼回事?還是對方以為,這樣就算是將他們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