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山順著易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紙上寫著:正月十五,夜色明亮之時隱見濃霧,色玄無毒,霧過人周全,無異。
章景山哦了一聲:“這就是上個月,在附近部族中發現的一個特例,那女子本來已然雙目泛白,眼看就要跟以往中招的人一般,發狂被人打死。
結果月色上升,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眾人就見那月光似乎往她身上罩了黑霧,之後那女子就暈了過去,轉醒後便如常人一般。
也算是福大命大吧。”
月光?
易塵點點頭,將此事記住。
看完了卷宗,內容很多,但是大同小異,對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已然是雲裡霧裡看不清楚的。
易塵沉默半晌道:“宗門讓師兄弟們前來助陣,其實就是為了調查此事,以及看背後是否有邪修,但是現在......”
章景山苦笑道:“但是現在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查。”說完停頓了一下問易塵道:“我收到的消息是你們這些人,應該會在之後才到,且人數應該不止.....”他有些遲疑,沒有說出來的不應該隻有你一個吧。
一位修士打狼可以,但是要解決整個北境的現狀,看都不夠看吧。
易塵點點頭:“我不過是時間閒散,便先行到此,之後還要去與宗門師兄弟集合,到時候再折返這裡。”
章景山這才放下心來,兩人正說著話,外麵風風火火闖進來一個兵卒,滿頭大汗身且灰頭土臉的:“隊長,胡副隊又像之前那樣發癲了。”
章景山似乎並不吃驚,閉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歎氣道:“那就還將他綁起來,不是已經很多次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若是這次再將其他人打傷,就將他綁了送回廣蘭城,免得天天給我闖禍。”
跑進來的兵卒哎了一聲,轉身又衝了出去。
章景山有些尷尬,指著外麵對著易塵苦笑道:“營中的副隊長,跟中了魔障一樣,天天拿著把破刀,說要與人單挑。他本就是我軍中使刀的一把好手,不知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竟然因此還打傷了好些人。”
章景山講著,就聽到外麵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不由得皺起眉頭站起來,對著易塵道:“不知道那群小子又在做什麼,易塵小兄弟,要不同我一起出去看看?”
易塵自然會客隨主便,畢竟在軍帳之中,主人家出了帳子,自己哪裡還有坐在裡麵等待的道理?
點點頭站起身來道:“一起去看看,聽著倒是挺熱鬨。”
兩人掀開簾子,外麵二三十個軍中漢子的喧嘩聲更加大聲了。
沒有人理會章景山和易塵,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都顧不上。
中間一個身著軍中皮甲的漢子,提著一把破舊的鏽刀,大開大合地在人群中不斷砍殺,甚至有兩人都掛了彩,抱著胳膊大聲咒罵中間的那漢子。
“他娘的,胡副隊你來真的?真是日你先人了,欺負我李三兒不敢跟你還手是嗎?”說著,拎起放在旁邊的馬朔就要衝上去與之乾架。
一旁的眾士兵趕緊拉住了他,說著不至於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