焻既然眼前的前輩這麼說,不論真假易塵還是打算先問了再說:“前輩在這籠子裡,是在修行密法?”
聽到易塵的問題,陳大成剛塞進嘴裡的一塊肉,差點把他噎死。瞪著眼前的這個後生看了半晌,才罵道:“你....你腦子是怎麼想的?有人能把自己廢了四肢,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煉秘法?我特麼這是被琦玉老兒騙來的。”
看易塵不說話,陳大成瞪了他一眼:“按道理來說,琦玉那老鬼,對你們青雲院應該不怎麼樣吧?所以我先問問你,我若說他是個魔頭,你信還是不信?”
易塵乾脆在那木籠旁邊蹲了下來,又撕了一條雞肉遞到他嘴邊:“您說了我得想了才行啊,且宗主我也沒見過幾麵,您更是在這詭異的地方出現,若不是您剛才發瘋所展現的修為勁力,我也不相信會有人如此變態,將自己四肢砍了煉什麼鬼功法。
但是既然這世上連自宮的法門都有,砍了胳膊腿說不定也能上天入地的。
而且,你怎麼能證明,前輩是要如何證明自己才是真的陳大成陳院首?”
陳大成被他這一通說,忽而覺得似乎在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使勁嚼著放到嘴邊的肉:“若不是看在你是陸胖子院中的,老夫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
說完,歎了一口氣:“我如今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也怪當初自己太過於大意,認賊做了父。”
“至於我是不是真的陳大功,的確,在你這裡說了沒什麼意義。若是我那抱樸院的大徒兒還在,他定能分辨出真假,知道師父我還在此處受苦,可惜.....”說完,雙目竟然留下一行清淚。
“前輩說的難道是於師兄?於石城?”易塵問道,這人怎麼這麼說,什麼叫還在?
“怎麼?你還知道石城?”陳大成奇怪問道。
“自然知道,於師兄對我多有幫助。且現在抱樸院中,我看也都是於師兄在處理事宜,很是得力。”易塵隨意說道。
陳大成目光灼灼,雙唇顫抖:“如此說來,我的徒兒沒事?”
易塵被他說糊塗了:“能有什麼事,前幾個月於師兄還幫我煉化了一具馳蠶蜈蚣黑甲皮。前輩,你不要東拉西扯的,所以你到底是為何來了這裡?”
如此一來,得知自己的徒兒好好地在宗門之中,似乎還支撐起了自家抱樸院門,陳大成從巨大的喜悅中清醒過來:“那得從頭說起。”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顏令看著這是要講故事的節奏啊,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個水囊,遞給了易塵。
易塵很自然地接過來,擰開口遞到木籠中,陳大成眼睛越發亮了,一陣酒香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意氣風發的時候。
看著顏令點點頭誇讚道:“好女子!你小子有福氣了。”
顏令麵色一紅,吃驚道:“前輩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子的?”
陳大成笑道:“我抱樸院之所以煉丹為重,是因重視岐黃之術。對於人體男女之彆,自然有外人不能為知的方法。”
有酒有肉,是講故事的好時候。
很多年前的一個雨夜,某處莊戶農家中,一位懷胎十月的女子正在生產。
外麵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打轉的莊戶,裡麵是氣若遊絲,連叫喊都沒有力氣了的產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