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帳篷,賢妃麵上的卑微就消失,高昂著頭,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帳篷,這才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阿魚睜開眼,就聽到贏廣和太醫暴躁的話,
她輕咳一聲,然後扯了扯贏廣的衣服。
贏廣反應過來,坐在在床邊握住她的手,“你醒了,你覺不覺得哪裡不舒服呀?是不是很難過?你說,你都說出來。”
阿魚搖頭,“沒事,你先讓太醫出去吧。”
“沒聽到嗎?還不快滾出去!”
太醫戰戰兢兢出去之後。
阿魚就坐起身,表情看上去雖然還是蒼白,但是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兒。
“陛下,你這後宮之中,看來不太平靜呀,我可不是什麼舟馬勞頓。”
她雖然當初受過寒,但後麵練武,算是把這抵消了。
冬日裡若是不注意,都不容易這麼虛弱。
要知道,她可是被這贏廣灌了藥,從隴門城,拉到了這定京城中。
那時候,她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這短短半天的行程,又怎麼可能讓她如此?
“陛下,我這次是裝的。”
“裝的?”
贏廣一愣,蹙眉,“這是為何,你知不知道,寡人有多擔心,你為什麼不和寡人商量,寡人……”
“我沒事兒。”阿魚也沒想到贏廣會這麼激動,想了想,伸手握住他的手,
“贏大哥,我沒事兒。況且,我這樣還不是因為你,你這後宮的女人厲害著呢。”
前一段時間,阿魚經常出鳳棲宮,偶爾也會遇到一兩個贏廣的妃嬪,
那些妃嬪大多有眼力勁兒,明白自己不待見她們,便不會往前湊。
故而,倒也相安無事。
可是,後宮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安寧平和。
這才多久,就有人算計她。
她這場病,不生可沒有辦法揪出幕後的人。
而贏廣也是聰明人,聽到阿魚這話之後,便也明白了過來。
他臉色難看,半晌直接瞪著阿魚,“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所以才會故意如此?你何必這樣,寡人可以替你查出來那些人!隻要抓住了那些人的馬腳,就算錯的,寡人也會殺!如此,你根本不必這樣,嚇了寡人一大跳!”
總之,現在贏廣很是憤怒,偏生阿魚如此,又是因為他那些女人的緣故。
阿魚見狀,嗤笑了一聲,“怎麼?陛下你是濫殺無辜之人,難不成我也是?”
這句話直接把贏廣給噎了一下,他冷哼一聲,“那你的身體沒事吧?不會真的給自己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吧?”
“我身體自然不會有事,就是昨晚沒睡,所以才會睡過去。”
阿魚還沒有那麼愚蠢,半個月之前她,就發現自己的飯菜之中被人下了藥。
那個時候,她就將計就計,讓人以為她吃了那些飯菜,事實自然是沒有吃,
而在之後,又陸續的出現了各種小手段。
比如鳳棲宮宮女身上的衣物是被某種藥物浸染過的。
這種藥物對這普通人沒有事情,但對吃過那些飯菜之中藥物的人,可是致命的。
長久下來,就會導致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就會直接一命嗚呼。
不過,這還不是對方最狠毒的。
之後她又在鳳棲宮院子裡,以及房間之中的地板下麵,發現嗯啦被埋了幾個香囊。
這香囊之中的也放了藥物,這藥物平日裡了聞著,也絕對不會有事情,甚至還有驅蟲驅蚊的功。
然而一與前兩種藥物混合使用,哪怕隻是聞著,最後都會導致人精神錯亂。
這背後的人,不僅是想要她成為一個病秧子,甚至還想把她變成一個瘋子。
她也無語,這些人是有什麼愁什麼怨,對她這麼狠。
阿魚自己都覺得很是無語,同時也更加能夠表現出此人的心狠手辣。
阿魚明白,不能夠再被動,必須要主動將這人給找出來。
而這次狩獵,便是她的機會。
傍晚時分,賢妃再次帶著贏季唐來到阿魚這裡。
贏季唐在看著阿魚虛弱的躺在床上,眼淚都要下來了,直問姐姐哪裡不舒服?
阿魚哄了他兩句,把他打發出去之後,就和賢妃說話。
“你怎麼把孩子都帶過來了?”
“季唐他很擔心你,所以我才會帶著他來老狼你。林姑娘,你沒有事吧?”
“還是覺得身體乏得厲害,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隻是這一次狩獵,原是想要好好騎騎馬的,如今怕是還得過兩天。”
“沒事,這一次陛下準備狩獵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林姑娘一定能好起來的。”
“希望借你吉言,病怏怏的,我可真不習慣。”
阿魚便與她說了會兒話,然後裝作很累,賢妃便帶著贏季唐告辭離去。
而在賢妃離開之後,贏廣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你懷疑是賢妃嗎?”
阿魚道:“不是懷疑,是肯定。她身上,也有一種藥。她掌管著後宮,能夠在鳳棲宮之中動手腳的人,也隻能是她。畢竟那些東西我看過,都是埋下去不久的。”
“隻是我不懂,她為什麼要對我動手,總不可能是因為我住進了鳳棲宮吧。”
贏廣蹙了蹙眉,坐過來道,“你對老四有什麼想法?”老四也就是贏季唐。
“我能對他有什麼想法?人倒是長得乖乖巧巧的。不過這人有些不對勁,總是叫我姐姐,叫得我平白比你矮了一輩。”
“他就是覺得你漂亮,這臭小子。”贏廣忍不住笑了起來,又道,“你準備怎麼處理她,要不我直接把人殺了。不過以後季唐就得你養著了。”
阿魚聽著贏廣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要處置一個人,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再怎麼也給你生了個兒子?你怎麼能說的這麼平淡?男人莫不是都是如此?”
贏廣冷哼,“季唐並不是她的兒子。”
阿魚聽到這裡,便明白了。
她就說,她救過贏季唐,這賢妃總不可能真把她弄死吧,
“如今來看,不過就是後宮權利,說來說去,還是你的原因。如此,你就把他抓起來審問一番,問問原因吧,不要錯怪了好人。”
“如果公主真覺得賢妃是無辜的,也不會告知寡人。”
阿魚冷哼,她自然是找到了明確的證據後,才會如此。
隻是想想,也覺得怪疲憊的,
畢竟這段時間賢妃與她之間也算是有幾分親近。
可誰知道,這些親近到頭來不過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