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糾結,也很痛苦。
“去吧。”
度敏伍長將明克敵的製衣遞來,寬慰道“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不掉的。”
“是啊,總會來的。”
明克敵歎息一聲“隻是不知道這次,又能剩下多少人。”
說完,明克敵搖了搖頭,披上衣服,向主營帳走去。
……
主營中。
隨著明克敵的到來,所有百將以上軍職已全部到齊。
軍候和五百主坐在兩旁,而明克敵這樣的百將,隻能站在他們身後。
校尉坐在主位上,一臉凝重的衝著站在營帳中間,高舉著令牌的傳令兵沉聲道“報吧。”
“喏!”
傳令兵拱手施禮,隨即稟報道“前方報,王翦將軍率軍進攻贛陽,遭遇城內趙軍拚死反抗,已被阻城外四日餘。另,據探報,樊城,俞據,通趾三城共發兵十二萬餘,於昨日兵分兩路,一路奇襲贛陽城外大軍,一路直奔閼與而來。
“王翦將軍令,贛陽城頃刻可破,大軍無暇分身。命校尉率領城內秦國士卒抵擋趙軍,務必在大軍回援前,死守閼與!”
“此令不容反駁,請校尉務必尊令執行!”
“嘶……”
傳令兵的話音剛落,營帳內頓時接連響起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就連主位上的校尉,臉色也瞬間變的無比難看了起來。
十二萬趙國大軍!
哪怕隻有一半來攻閼與,那也是六萬餘人。
可閼與城內呢?
堪堪萬餘士卒。
再去掉一些老弱病殘,能戰之人,不過六七千!
而且物資匱乏,連一件像樣的守城器械都沒有。
這怎麼守?如何守?
更彆提,還要守到大軍回援之日。
要知道,隻是兩城之間的的距離,行軍都得十來日。
也就是說,即便贛陽一日破城,再加上大軍行軍,和在路上休整的時間,他必須得在趙國大軍的進攻下,守住閼與起碼半月,才算完成任務。
“這如何可能?”
一名軍侯直接將校尉最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是啊,這怎麼可能?
這種情況,即便殺神白起在世,也隻會束手無策!
其他營內軍職也紛紛搖頭,認為這個軍令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但傳令兵可不管他們那麼多,他的任務隻是傳令,至於對方能不能做的話,就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了。
向著主位的方向邁出一步,再次高舉令牌,大聲道“請校尉大人接令!”
校尉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發火的衝動,皺眉沉聲道“另外幾城內的守軍呢?他們為何不分兵回援?”
“回校尉大人,另外幾城的守城將領,接到的同樣也是死守城池的軍令,以防被趙軍偷襲。”
傳令兵說完,再次向前一步“時間緊迫,半刻不可耽誤,校尉大人還不接令?”
“混賬!”
“砰!”
校尉一把抓起桌上的銅杯,狠狠摔在地上。
滿臉怒火的喝罵道“本校尉不接令又如何!你是何職位,也敢命令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