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國的米大祭酒!
耳畔響起“老大”聲,米秋野已知何人來。
我國早在戰國時期便出現了寫在竹木上的名片,傳到東漢時被稱之為“刺”,於是便有了禰衡“懷刺漫滅”、夏侯榮“遍談百刺”的典故,如果為這位口稱“老大”的來者趕製一“刺”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三國名刺譜(一)
姓名管中,穿越過來之後記憶嚴重喪失,隻記得自己姓管,老家河南,開口即是“中”或“不中”,米秋野便為他取名管中,字不中。
性彆男
種性人
職業背景由於穿越到了漢中,便入鄉隨俗的學起五鬥米道,後發現這裡竟有“義舍”這種好地方,可以免費的“義米”、“義肉”!一度開始懷疑人生,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未來的共享主義時代。自此,他堅定了要將五鬥米道信仰到底的決心,義舍才是真的能讓人平心靜氣、專心修道的地方,自己要紮根於此,直至飛升。
穿越經曆中原人士,家貧難治,出生於20世紀90年代初的他,在村子裡長到20多歲,一事無成,最終決定進城務工,做堂堂正正的打工人。回首管中的打工歲月,可謂初露崢嶸,漸入佳境。他搬過磚、洗過碗,寫過網文,封神未遂後,機緣巧合之下一度成了三和大神,並最終完成救贖,找到一份夢想中的工作。這份工作以“連接世界”為主題,終極就業平台包括像布裡吉斯公司(《死亡擱淺》主角山姆的就業單位)這樣的跨國大企業,前途一片光明。(米秋野喂!不就是送快遞嗎?)
然而,由於形容猥瑣,性格懦弱,管中在打工過程中受儘欺淩,早年時同宿舍的工友連玩個“三國殺”都不帶他。後來因為意外受傷,回老家休養了幾年,養傷期間他專程買了幾套不同版本的桌遊三國殺,為將來主動融入工友圈子做足了準備。然而,等他再次進城時,“三國殺”已經成了“涼心企業”,跟他一樣遠遠落後於這個時代。管中很痛苦,卻無力改變命運,隻能悶頭乾活兒。
再後來,到了庚子年年初,時逢天下大疫,荊楚尤甚。
管中當時人在武漢,過年也沒回家,天天玩命地送菜、送藥、送快遞,生平第一次活得這麼有尊嚴,這麼被人需要。某日深夜,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住的地方,饑寒交迫,唯有心裡麵暖暖的,裝滿了這幾天被他幫助過的人送上的感謝。管中翻著行李袋,沒找到吃的,裡麵隻有兩件舊衣服和三套“三國殺”,可他實在是太累的,當場就摟著行李昏了過去,稀裡糊塗地完成了穿越。
於是,由於一次途徑了滄海桑田的物流,三套終將決定魏、蜀、吳三國命運的“三國殺”意外降臨在東漢末年。
特長絕學暫無。本就不學無術,穿來的時候腦部受到重創,隻能間歇性的回想起一些後世的東西。
未來前景c,好吃懶做,安於現狀,迅速融入漢中的生活毫無違和感,距離義舍太近,距離飛升太遠。
米秋野撇了管中一眼,笑道“不用問就知道,你準是到義舍騙吃騙喝去了。”兩人在一起共度了七八年多的時光,米秋野已經完全掌握了現代漢語的用法,說得樂此不疲。言訖,他佯裝要向對方的臀部踹上一腳,嚇得管中當場就躥了。
“老大,這玩笑可開不得,痔瘡這幾天疼得厲害。”管中辯解道:“修道,我是去城外的義舍裡修道。回來的路上剛好碰見菀兒,她說張大娘專門做了芥味酥餅給咱們吃。”他拎著一個小包袱在米秋野眼前晃了又晃,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給我瞧瞧,張大娘做的芥味酥餅可是絕冠漢中。”漢中更名為漢寧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米秋野比較念舊,還是習慣之前的叫法。
菀兒是他們熟識的一位姑娘,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父親早逝,由母親一手撫養長大,母女倆兒相依為命,住在城外東南五裡,以賣胡餅為生,生活很是不易。自從相識之後,米秋野和管中偶爾會主動上門,幫她們母女倆兒乾點粗活兒。
一想到菀兒,米秋野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美好的少女形象,雖然不施脂粉,卻天生麗質。隻不過自小忙於家務,以致於手腳比之養尊處優的女子要顯得粗壯一些,可這反倒讓她身上多了一股活潑健康的英氣。唯一的不足之處是嗓音略顯粗啞,沒辦法,這是她常年在城裡沿街叫賣的後遺症。可在米秋野看來,女兒家聲音略顯粗啞其實無傷大雅,真正惡心之極的是陰陽怪氣偽娘腔,兼卑鄙猥瑣喪且醜的男人,比如說楊鬆。
恰在此時,一人迎麵而來,用標準的娘娘腔兼鼻子被人打入臉內的那種悶聲悶氣的聲音寒暄道“哎呦~米大祭酒!彆來無恙乎?”
米秋野每次見到楊鬆時,不管手裡拿著什麼,都會有一種想扔出去砸他一臉的衝動,今天尤為強烈。然而,他摸著包袱裡麵尚溫的酥餅,咽了口口水,最終還是忍住了。
再來介紹這一位
三國名刺譜(二)
姓名楊鬆,字世南
性彆男(米秋野嚴重懷疑)
種性人
職業背景天師道祭酒,兼任張魯謀士
特長絕學斂財高手,且擅長一切背地裡的陰招兒、損招兒,比如打小報告、背後捅刀子之類,還是一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語言天才。
未來前景a,楊大祭酒出身漢中世家大族,未來可期,錢途無量,隻是形象略顯不佳——麵容是儘顯猥瑣的,聲音是令人抓狂的。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張魯的賞識與信任,以及家族的力量才是他屹立不倒的根本。
兩人積怨已久,隻是礙於街上人多不便發作,沒辦法隻好口不對心地隨便應付幾句。
“甚好甚好,許久未見,楊大祭酒近來可好?”(看來我還是修行得不夠啊,每天咒你這麼多遍,你怎麼還這麼活蹦亂跳的?)
“近來政務繁忙,略有微恙,咳咳。”(不將此子除掉,我豈能安睡?)
“楊祭酒乃教中棟梁,萬望保重身體,政務之事大可交給閻功曹(閻圃)來處理。”(醜人多作怪,裝什麼裝!)
“米大祭酒太過謬讚,楊某在此謝過,咳咳。”(豎子!欲架空我借機翻身,癡心妄想!)
“嗬嗬。”(閹人直接咳死算了!)
“咳咳。”(米中妖童快現原形!)
“嗬嗬。”(誰來結束這場毫無營養的對話~)
“米郎,在此作甚?”,恰在此時,耳邊傳來一個爽朗而陽剛的男子聲音。
米秋野轉頭望去,立刻笑容滿麵迎了上去,喊了聲道“二哥”。
來者正是他二哥張衛。
天師張魯兄弟四人,幺弟張徵已死,另有一姐張玉蘭早逝,張衛排行老二。張家老二身材魁梧,體格強健,整日裡身披鎧甲四處巡查,極為雄壯。今日奉命回到府城,恰好跟義弟偶遇。
米秋野向義兄行禮,二人聊了幾句,張衛繼續趕路,米、管二人則遛著彎兒返回了位於南鄭城內東南角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