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下子被噎住。
“你喊完一聲不說話，那你喊什麼！”
“你管我呢！爺願意。”
“你你…”
黑影氣的忿忿。
孫千機更惱火“對爺有意見？敢不敢把臉露出來，你個死豬頭！”
來晚的孫千機還不知道豬妖肉身被滅。
黑影感覺被嘲諷“我漏你大爺！”
孫千機不甘示弱叫嚷“你以為你躲煙裡爺就看不見你了？！火眼金睛可不是擺設！”
天眼開啟。
如炬目光頓時洞穿黑影，沒看見所謂真麵目，但是似乎看到了更遠的時候。
……
百年前，小縣城，街上老樓。
“張老爺，您可好久沒來了，裡麵請！”
“來兩份肘子，一份上桌一份打包，其它的你看著弄。”
“好嘞！”
老板笑臉迎客入內坐下，轉身就奔後院一側的廚房。
還未進廚房就聽見當當當當菜刀剁案板聲音。
撩簾進去，老板看見狀況不禁眉頭一皺。
“老王，案板上啥也沒有菜你剁什麼呢。”
廚子回過神兒趕緊撂下菜刀，像自己嚇自己一跳，額頭滲出幾排縝密汗珠。
“我最近也不知怎地了，總走神兒。”
“累著了？你去宰頭豬，然後歇半天吧。”
“這不行啊，您買賣還得做呢。”
“有我呢，有我呢，你去吧。”
廚子憨厚笑著點點頭。
臨要走，老板想起什麼多問一句“前段日子丟那把菜刀找著了嗎。”
廚子低頭回“沒有，我前前後後都找遍了，也真奇怪了，就是找不著。”
老板有點可惜的說“那把菜刀從我爺爺那傳下來的，據說能震邪驅魔。”
“但是…丟了就丟了吧！一把菜刀而已，沒事。”
廚子點點頭就出去了，餘光朝後麵瞥一眼，終於鬆一口氣。
回頭剛要走，就見主屋門推開，老板娘走出來。
膚如脂玉，一點紅唇，沒有傾國傾城容顏，但也五官精致。
廚子一眼看入了神。
老板娘有所察覺，斜了一眼側過身。
“大強，你怎麼在這站著，豬宰了嗎。”
身後老板聲音讓他清醒。
“還還…還沒，這我…就去了！”
廚子慌慌張張朝豬圈去。
老板嘀咕一句“最近老王怎麼那麼奇怪。”
“當家的，你來。”
老板娘叫過去。
老板答應一聲走到麵前。
“當家的，咱換個廚子吧。”
老板意料之外，不解的笑了一下。
“為什麼啊，好端端的咋想起換廚子了，大強在咱這也乾了兩年，一直本本分分沒犯啥錯。”
老板娘有點抹不開說，忸怩一下。
“他剛才…那樣看我。”
“哪樣兒啊？”
“就那樣兒！”
老板娘急的都要瞪眼了。
老板趕緊寬笑著擺手“不會的不會的，大強是老實人，他那會兒可能是走神兒了，我進廚房前也看他直勾勾盯著前頭。”
老板娘還是覺得有問題，藏在心裡不說。
豬圈裡。
廚子是半路子出家的屠夫，在後廚乾的也淨是切墩的活。
一個人也能熟練的將豬捆住、摁倒，先一刀刺死豬，再翻過來劃開肚子。
冒出的血滴滴落地，長年累月，下麵這塊地被血沁透了。
在廚子不察覺時，地上竟滲出一滴血，反倒向上浮！
來到廚子耳邊低沉道“你殺生這麼多，就不怕遭報應嗎。”
廚子全身上下全起雞皮疙瘩，猛然握刀轉身。
“誰！出來！”
血珠在他耳邊。
“嗬嗬嗬，你怕什麼，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幫你。”
“你殺生造孽，到頭來彆人賺錢，彆人娶了漂亮媳婦，可你有什麼？”
廚子聽了這話越合計越難受，心裡不禁產生一絲鬆動。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聲音極具蠱惑力。
“我要幫你啊，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錢和漂亮媳婦都是你的。”
廚子咽下口水。
“你你…你要我…做什麼？”
“殺人。”
“啊！？”
嚇得手一抖，刀脫手砸在腳麵上，萬幸先碰著的是刀背，但砸一下也夠疼得。
廚子不敢彎腰撿菜刀，隻想趕緊離開這！
可抬起腳，血珠就冷漠無情的揭穿“那把菜刀是怎麼丟的，你比誰都清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沒什麼的。”
廚子全身顫抖“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血珠陣陣冷笑“你以為你做事很天衣無縫？記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的人已經對你起疑心了，隻是在你麵前裝模作樣演場戲而已。”
老板來豬圈，看廚子又走神兒，半開玩笑的照腦袋敲一下。
“你怎麼又在發呆，這豬就晾在這不管了？”
廚子趕緊低頭認錯。
血珠嗬嗬笑著“低聲下氣，你本可以不這樣的，你本可以踩在他頭上，過上更好生活。”
一耳朵聽著老板數落，一耳朵聽著血珠慫恿。
廚子心態急轉，暗自捏緊拳頭，下定決心。
我不要再被人踩在腳下了，不要！
一天晚上。
老板準備關門了，忽然有個小孩兒跑到門前。
“有人讓我把這把菜刀給你。”
“菜刀？”
老板接到手一看。
這不是我家傳來下的那把刀嗎！
“這刀是誰給你的？”
小孩兒伸出手。
老板摸出兩個小錢拍到掌中。
小孩兒握緊手掌，轉頭就跑。
拿了錢還不說？
老板要脫鞋撇鞋了，跑遠的小孩兒回頭喊道。
“後院起火了，那人告訴你的！”
起火…
媽呀，不會吧！
後院。
老板娘正對著鏡子梳妝，忽然門被一把推開。
“當家的…哎，你咋進來了！”
廚子緊張又著急奔向老板娘，死死抓住兩隻手。
“我喜歡你！跟我吧！”
“你發什麼瘋，快鬆手！”
話音未落，老板就提著菜刀衝進來了，看見緊緊抓在一起的手更火冒三丈。
真的是著火了。
“我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今天我非把你手剁下來！”
舉著刀往前衝。
廚子腦子裡一片空白愣在原地，老板娘趁機掙脫開，驚懼不已跑到一邊。
刀猛地落下，中途減速，快砍上完全停住，甚至往回收了收。
殺人是要償命的，老板雖氣但也不至於做這種糊塗事，令他驚訝的是廚子根本不躲。
難道嚇都沒嚇住他？
廚子殺豬多年，胳膊上腱子肉邦邦硬，體格壯的跟牛頭似的，真單打獨鬥老板肯定不是他對手。
而且不敢下死手，菜刀拿在手裡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是累贅。
“大強，你…你知道錯了嗎！”老板用儘底氣喊。
廚子惶恐之餘，下意識點頭。
顯然這不是血珠想看見的結果“真是廢物！你混成這樣就是活該！怎麼都是需要一條命，既然你下不了手就把你的命拿來吧！”
暗中一股力量猛推一下廚子，剛好撞上刀鋒。
當場血濺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