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怕詭,偏偏我不是!
“孫千機!”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孫悟空,這個秘密身份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孫千機笑嘻嘻。
美人聽到“孫”這個字一挑眉,眼神裡流出恨意,不覺間身上燃起冥火。
孫千機睜大眼睛趕緊抬手指。
“著著著著著…著火了!”
“嗯?”
美人後知後覺,側目看一眼呼口氣,冥火刹那間消散。
“他也姓孫……”
“他是誰呀。”
“一個混蛋,不必再提了。”
孫千機點點頭,忽然想起正事。
“對啦,你有看見一個人嗎。”
邊說邊上手比劃。
“大概這麼高,這麼寬,長的不算太醜,乍看娘們唧唧的一男的。”
美人眉頭一蹙。
“你找他?他是你什麼人。”
“他可以說是我兒子吧。”
孫千機很認真點點頭。
但正經不超過三秒,擋著嘴偷偷說。
“其實是我撿來的。”
“……”
美人猶豫一瞬。
“好吧,你可以帶走他,跟我來。”
“你知道他在哪兒呀?太好了!”
孫千機笑嘻嘻跟上。
路上,美人猶豫一下,說起她的事。
“你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我也該告訴你我名字。”
“我叫寒夕月。”
孫千機笑嘻嘻伸手。
“你好你好。”
寒夕月看一眼伸來的手,握手還是免了。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有故事聽?
“好啊!好啊!”
孫千機興奮拍拍小手。
“你講吧,講完咱們再去找他,也沒有那麼急~”
寒夕月遲慮一下。
“還是一邊走一邊講給你聽吧,我怕你朋友…他急。”
“那也行!”
孫千機半轉身看著她,豎起耳朵聽。
那是百年前的事了。
寒夕月自幼無父無母,被戲班班主收養,自然進入梨園行。
年才十七,她一登場便座無虛席,甚至窗根兒都得趴滿,紅極一時。
“真好看啊,你看那腰,這摟在懷裡還求什麼。”
這話一說立刻遭到嘲笑。
“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家的洗腳水你都碰不到,還想這些。”
“癩蛤蟆不想吃天鵝,那還算癩蛤蟆嗎?哈哈哈哈。”
後麵這樣已是慣事。
前排座。
稀罕的出現一身西裝革履,長相俊朗的年輕人。
少女思春,寒夕月看見他不禁走下神兒,短了半句唱腔。
座下客不是看臉,就是奔著看絕佳的身段而來,根本沒人在意,聽不聽得出都兩說。
但在台下,端著小茶壺喝茶的班主卻停頓一下,臉上顏色不好,尤其是看見寒夕月和台下青年“眉目傳情”。
“哼!”
氣呼呼轉身離去。
等下了戲,班主把後台裡的人全叫出去,寒夕月還未反應過來,細嫩的像剛剝了皮煮雞蛋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才多大就開始想男人了,你想早早的嫁人是不是,告訴你不可能!”
“老子把你養的跟朵花似的,老天爺知道我花了多少錢!你想隨隨便便跟個小白臉跑,記住門兒都沒有!”
寒夕月惴惴不安,不敢反駁一個字。
“有時間給我好好練戲,下次台上再出婁子,你就等著班規伺候,挨鞭子吧!”
班主背手氣衝衝離開,剛出後台就看見那會兒和寒夕月眉來眼去的青年。
“辛苦,借過。”
小白臉子,想憑三言兩語就把我的聚寶盆騙走?
做你娘的夢!
班主怒發衝冠抬手一指。
“滾!”
簡單明了。
男人嘴角一揚,拿出早準備好的錢,拍到班主身上。
“我要見剛才台上那位姑娘。”
班主一邊嘴角顫了顫。
付費了這……
“請請請~”
“月月就在裡麵,進去好好聊,一會兒…”
男人又扔錢。
“我自有分寸,不會久留,就一會兒功夫裡不想有人打擾。”
班主趕緊蹲下拾錢,諂笑點頭。
“好好好,沒一點問題!我保證不讓一個閒雜人等過來打擾。”
男人眼神一指。
班主識時務的立刻讓路。
“您請!”
男人正正衣領,稍微調整下發型,帶著微笑邁入後台。
“是月月小姐麼。”
寒夕月以為出現幻覺了,扭頭一看愣住了。
“你…”
“在下仰慕小姐絕代風姿,能否認識一下。”
互有好感,進展飛快。
男人稱自己叫史密斯孫,是外國華僑,講述好多自小世界就隻有戲院這一小片天的寒夕月,根本聞所未聞的新鮮事。
寒夕月佩服他知道那麼多,愛意更濃。
男人日日都來講,即使戲院哪天沒戲,他也雷打不動來看寒夕月。
班主當麵拿錢諂笑阿諛,轉個身就冷漠無情。
這一天。
男人說了一件讓寒夕月不知所措的事。
“我們在一起吧,一起離開這兒,去大洋彼岸生活,就坐我和你說過的大遊輪走。”
“這……”
寒夕月腦子裡還一片空白。
門外衝進來抄著紅纓槍的班主。
“我不同意!”
男人第一反應瞪去一眼。
“你拿了我的錢,保證不來打擾,你違約了!”
班主直接一口啐上去。
“去你姥姥的!什麼約不約,那麼點錢就想拐走我女兒,你也敢想!”
男人看一眼寒夕月,儘力冷靜。
“她不是你的工具,她是一個人,一個自由自在的人,該有她自己的生活,除她以外的人無權乾涉她的意見。”
班主怒火衝天喊。
“狗屁!我是她爹,我把她撿回來養大,養成現在這樣!沒有我她餓死凍死了!”
“那也不可以!”
男人氣急一指班主。
班主哪會容忍他,抓住手指單手一掰,男人當場疼得大喊。
“滾!再不滾,老子直接給你串成串!”
男人冷汗狂出。
寒夕月著急的分開兩人,一邊擋住班主,一邊快朝男人甩手。
“你走,你快走啊。”
男人退卻半步。
“月月,我一定會來接你離開的。”
“還敢說!”
班主把長槍扔出,已經紅了眼。
男人驚慌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