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鬼棺!
我持劍而立恍惚中有種感覺好像天地乾坤儘在我的掌握中。有生以來第一次一股豪氣直衝雲霄。我微微地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原本如同天羅地網的蛛絲網應劍紛紛斷裂。丫頭所說果真的正確的。
育銅古劍剛剛入手的一瞬間八卦陣自然也已經破除。我看到少爺一手持著打火機一手護著丫頭正與數隻雙麵蟲人對峙著。
剛才在我進入陣中直接就陷入其中。我看不到少爺與丫頭可是他們卻能夠看到我。我的步步驚險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如今眼見我取得了青銅古劍少爺忍不住就吼道“老許快點……我快要支撐不住了這都是此什麼東兩?”
“來了來了……”我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古劍一路砍殺著向少爺與丫頭那邊靠攏。可就在這個時候猛然間地下傳來一陣“轟隆隆”如同是悶雷一樣的聲音。
我知道這個地方是不會打雷的。可是為什麼我感覺地麵都在晃動?難道這也是錯覺?我低頭向下一看不由大驚。原本光滑的白玉質地的高台如今居然裂出了一條長長的縫隙而原本纏住了少爺與丫頭的雙麵蟲人已經非常不安地向著兩邊的水潭內退了下去。
我心中一動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慌忙大吼一聲不好舉著青銅古劍直接殺到丫頭身邊一手拉過她飛快地向水潭另一邊跑去。同時大聲對少爺道“快跑這地方要塌陷了……”
少爺眼見我一手拉著丫頭一手持著青銅古劍跑得飛快忙著將弓弩背在背上緊跟著我背後追了上來口中還忍不住抱怨道“老許你真不厚道!”
高台的另一邊也是一條白石橋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而就在我們剛剛離開白玉高台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大響。我百忙中一個回頭正好正好看到原本華貴無比的白玉高台居然徹底崩潰陷入黑黝黝的水中。而我們站立的白色石橋由於失去了支持也在飛快地塌陷中。
這黑黝黝的水潭大得不見邊際也不知道這條白石橋又是通向什麼地方。沒有時間給我們思考什麼我拉著丫頭飛快地向前跑去。
“許大哥我跑不動……動了……”丫頭被我拉著幾乎連氣都喘不上。
“跑不動也得跑!”我絲毫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拉著丫頭依然死命地跑。身後的石橋已經在不停地塌陷著背後傳來少爺的喘息聲如同是拉著破風箱。可是為了活命我們必須要跑。
“老許這……還有多長?我……我也跑不動了……”少爺在背後說道。
我惡狠狠道“想要活下去就給我跑!”事實上我也氣喘如牛可我知道我們三人隻要一旦鬆懈下來隻怕今天就得把老命交代在這裡。
跑——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意識。我就這麼拉著丫頭死命地向前跑。我敢保證那些長跑運動員要是現在看到我們三人的樣子一定會羞愧而死。
我不知道我們三人是如何跑到一片空地上的。反正當我們一步踏下那白石橋的時候丫頭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身後的少爺也想要坐下。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我們鬆弛下來同樣也是死路一條。所以我一把拉起了丫頭惡狠狠地瞪著少爺道“再走幾步再走幾步……”我在說這話的時候累得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我拉著丫頭又走了好幾步這才放鬆下來。頓時感覺一股難言的疲憊襲上心頭而我的兩條腿也漲得難受。少爺雙手撐著膝蓋將舌頭都伸了出來感覺像是吊死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問道“老徐這是什麼地方?”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丫頭很沒有形象地攤在地上苦笑“許大哥我現活著真是辛苦……”
我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除了距離不遠的水潭外這裡一片空無。不像是狹小的墓室倒有點像是空無的平原。可是我們心中卻都明白這裡是地下不可能有平原。
手電筒的光芒顯得更加昏暗照不出多遠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我看丫頭與少爺都休息了片刻忙著催促道“起來我們走!”
少爺歎了口氣問道“我說老許這是往什麼地方走?”
我搖頭沒有說話我怎麼知道往什麼地方走?丫頭休息了片刻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再次將她考古人員的職業道德徹底地揮出來。她向我討要青銅古劍看個究竟。
我笑了笑將手中的古劍遞了過去。丫頭用手撫摸著青銅古劍劍鞘上纏繞著的雷紋與鳥篆形態甚是迷戀。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丫頭現在的模樣心中不由自主地再次響起拔出這青銅古劍的時候那聲充滿無奈的蒼涼歎息以及那幾句話
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化蛇龍骨天殘地缺……
丫頭說這鳥篆不知道寫的是什麼也許是劍的名稱。要是知道這是什麼劍也許就可以知道這是什麼年代的與那黃河底下的龍棺有什麼聯係了。
我也讚成丫頭的觀點。少爺湊了過來表自己的見解“我說老許難道那白玉高台僅僅是為了埋葬這把古劍?古代人的腦子都有毛病為了一把劍竟然修建如此龐大、華美的墓室?”
我剛才一劍將那長得古怪的黑色鐵鏈砍斷丫頭他們都是親眼所見。這青銅古劍的鋒利是毋庸置疑的。
丫頭又看了看終於將劍歸鞘遞給我道“許大哥如此神器你準備如何處置?”
處置?我苦笑按我的心意這樣的奇寶自然是不容變賣的最好的法子就是獻給國家。但是如果要獻給國家一旦人家追問起這劍的來由我卻如何解釋?我總不能說我盜墓倒來的吧?
“等離開這裡再說吧!”我心不在焉地順口回答著如今我們已經陷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地下世界中能不能出去還是未知數何必為了一把青銅古劍而傷腦筋?少爺也從我的手中接過這青銅古劍觀賞一番。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劍柄上如同是現了新大陸一樣欣喜地叫了出來“老許你快看這是什麼?”
我一呆走近了去看。劍柄上的花紋隱隱有著一種熟識的感覺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我想了一下已經明白這個花紋不正是黃河龍棺上麵雕刻的那個花紋?難道說這柄青銅古劍就是破除黃河龍棺底下詛咒的關鍵?
丫頭剛才隻顧著觀看這柄表麵裝飾華美的青銅古劍由於她一直握住劍柄倒沒有留意這個。聞言好奇地湊了過來見狀欣喜地笑道“不錯也許我們誤打誤撞居然真的找道了破除詛咒的關鍵之物了。且不說那座白玉高台的建築材料與龍棺一樣就是這古劍肯定也與龍棺有著什麼聯係也許這就是劉去將墓地選在這裡的緣故等下隻要找到他的墓誌一看就知究竟。”
瞧著丫頭與少爺那份欣喜的模樣我心中卻隱隱不是滋味總感覺這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少爺將青銅古劍翻了個身觀看另一麵這一麵的劍柄握手處並不是雕刻著的花紋而是四個鳥篆。
少爺送到丫頭麵前問道“丫頭你看看這四個字可有認識的?”
丫頭看了看皺眉道“這一個字……好像是個‘天’字你們也知道我並不懂鳥篆隻是以前跟著教授學了一點點的皮毛……”
天!
丫頭說那個字是個“天”字我隻感覺耳朵內“轟隆”一響。青銅古劍出鞘的那瞬間蒼涼而無奈的歎息似乎就在我的心底回蕩著。而那幾句隱晦的話語再次在我腦海中閃現——
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化蛇龍骨天殘地缺……
天殘地缺!我脫口叫了出來丫頭一呆偏著頭問我道“許大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天殘地缺?”
沒什麼我連連搖頭。剛才的事情實在是古怪無比不過是陣法產生的幻覺而已哪裡就會這麼巧這柄劍就真的叫天殘地缺?好好的一把青銅古劍為什麼取這樣一個古怪的名字?
我說“大家彆研究這劍了如果能夠出去再研究古劍不遲。現在我們還是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少爺將青銅古劍再次遞了給我。我們都看向丫頭“如何走?”三人中明顯丫頭是最最了解古墓的雖然她以前翻的都是土墳子可也比我與少爺要強得多。可是麵對著這樣的地方丫頭也沒輒最後還是照我原先的意思三人一直向前走隨機應變。
丫頭取出指南針想要辨彆一下方向。我說不用瞎折騰了彆說指南針泡在水中這麼久早就沒有得用了就算是新的隻怕在這地下也是一無用處。既然剛才的白玉高台上可以有八卦陣那麼這地方就一定有乾擾否則這墓室建築也不見得有什麼稀奇了。
少爺不信結果取出指南針看了看直接就哀歎一聲放棄了。
在黑暗中我們僅僅隻能夠憑著感覺走我留意一下這裡的地麵與剛才的白石橋的質地完全不同顯然的剛才的白石橋與那白玉高台都是采用了彆的地方的材質搬運到這裡的。而這裡可能隻是山裡本來的石頭。
丫頭打著手電筒我們三人大約走了有五六分鐘。猛然我抬頭之間在昏黃的手電筒的照耀下居然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恍惚就是個人影。我心中一驚隨即又鎮定下來。畢竟剛才這樣的情況已經見得多了基本都是青銅人傭而已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許大哥前麵……”丫頭打著手電筒自然也現了。我忙著安慰她將我的想法說了一下。可是少爺卻持反對意見將背上的弓弩取了下來。我們三人小心地向那黑影靠近就在距離黑影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定有是一個青銅人傭。猛然丫頭手中的手電筒突然暗了下去然後毫無預兆地熄滅了。
“怎麼了?”我驚問道。
丫頭忙將手電筒使勁地拍了兩下。手電筒再次亮了亮然後又轉暗下去。萬幸總算沒有熄滅。
“還有手電筒嗎?”我問少爺道。在地下沒有手電筒簡直就是寸步難行。
“有但我的也已經沒有多少電了省著用吧。”少爺苦笑道對於我們來說手電筒的重要性三人都知道。
我也點頭丫頭說她帶有備用電池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我與少爺聞言都是大喜說實話我和少爺都是第一次做這等盜墓的勾當而南爬子的那一套我們也都是一段段地聽來的。畢竟南爬子的規矩是一炷香的時間必須出墓。可是我們進來多久了?
也許那規矩也隻適合普通的小土墳子這樣大規模的帝王墓葬走一遍都不止一炷香的時間何況還有著重重機關還得尋找冥器。丫頭用力地再次拍了拍手電筒手電筒被她拍得回光返照一樣一下子亮了起來。
丫頭本能地將手電筒向前照了照。由於趨光性我們一起將目光投向前麵。可一看之下我們都不禁吃了一驚。剛才我們三人明明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立在前麵不遠處可是如今再看四周一片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原本我們三人以為那個人影又是青銅人傭或者是鳥尊什麼的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如今變故陡起我們的心中忍不住寒氣直冒難道說又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不成?
這樣的古墓中是絕對不會有活物的——我們三人例外。所以能夠動的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了看丫頭又看了看少爺。丫頭臉色一片蒼白一隻手舉著手電筒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角顯然對我很是依賴。而少爺早就將弓弩取了下來搭著竹箭準備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五六步丫頭不由自主地向我靠了靠。如今我們已經看得分明平整的地麵上躺著一具已經化成了骷髏的骨骸而且還是殘缺不全的骨骸僅僅隻有頭部與胸部餘下的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走到近前丫頭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皺眉道“這人是被處以極刑的。”
少爺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也已經看得出來。這具骨骸僅僅隻有上部分而下部分卻已經不知所蹤數千年的古屍不能保持完整那是很正常的可是這具屍骸卻有點特彆脊椎骨斷裂的地方切口平整顯然是被利器切斷的也不知道是死後屍骸遭遇破壞還是生前被處以極刑。
“這麼說是腰斬?”少爺用竹箭指了指筆畫了一下位置道“真是殘忍!”丫頭已經向他解釋了原因少爺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想到了腰斬。
我說不一定也許是死後被人為破壞的。丫頭問我現在怎麼辦?我心中明白丫頭心裡害怕剛才那個突兀的黑色影子隻怕已經嚇著了她。如果是什麼怪物畢竟還是實物還有法子對付可是這等虛無縹緲的東西卻不知該如何應付。
我當機立斷繼續向前走不用理會它。事實上我心裡也沒有底畢竟剛才那個黑影我們三人都看到了可是如今走進所見到的僅僅隻是半具屍骸而已。
“你看!”丫頭突然說道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前方。
我順著丫頭的手指看了過去前麵不遠的地方又是一具屍骸但僅僅隻有身軀卻沒有頭顱。一瞬間我們三人心中都是寒氣直冒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殘缺的屍骸被拋棄在這裡沒有棺槨也沒有安葬。偏偏還不怎麼像是殉葬坑。
我知道古代的奴隸身份還沒有牛羊馬高貴所以殉葬也很草率很多地方出土的奴隸殉葬坑都是亂七八糟的屍骸疊在一起。可是至少也得有個土坑哪裡有這樣直接拋棄在表麵的?
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丫頭想了想說這裡本來就是地下也許這些人是修建墓室的工匠等人為了防止他們透露墓室的位置所以直接被殺死在這裡。
我想丫頭說得也有理反正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研究考古用不著研究這些。當即三人靠在一起小心地再次向前走。不料越是向前屍骸越多而且皆是殘缺不全的。甚至在一處地方我們看到數十具白骨疊在一起不是沒有腦袋就是缺手少腳的也有像剛才的第一具屍骸一樣被少爺說成是腰斬的。
我用力地抓了抓手中的青銅古劍手心一片冰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天殘地缺”四個字再次在我的腦海中閃現。
天啊殘缺的屍骸難道說所謂的天殘地缺表示的竟然是這些不完整的屍骸?我越想越心驚膽顫。
越是往前走地麵上的屍骸就是越多甚至有好幾次我們不得不從密布的屍骸上跨過。丫頭雖然見慣了古屍可是在這等情況下還是忍不住害怕。少爺一直舉著手中的竹箭緊緊地咬著嘴唇。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三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快看前麵那是什麼?”突然少爺驚叫出來。
在這空曠的地下世界內被他這麼一叫我不由地嚇了一跳。同時我已經顧不上責怪少爺一驚一乍地嚇唬人也被眼前的景致驚得呆住了
順著丫頭手中的手電筒我們一起看了過去殘缺的屍骸好像就到這裡在前麵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再次出現高大的石階。石階很高也很長氣勢雄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