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鬼棺!
天殘地缺!我愣愣地看著青銅古劍劍柄上的那四個字陷入了沉思中。
“老許你在什麼呆啊?”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一邊懶懶地打著哈欠一邊問我道。
我說我什麼呆了我是考慮如何將這柄青銅古劍帶回去?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中國法律對於兵器有著嚴格的控製彆說這是古文物就算是普通的刀劍我想要這麼堂而皇之地帶上火車也絕對做不到。
少爺一聽也傻了問我怎麼辦?我說我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用傷腦筋了。少爺想了想說這樣的東西咱們貪不得不如將它獻給國家吧。這樣的東西我也知道貪不得可是獻給國家人家要是問你這東西是在什麼地方現的?你總不能說老子是盜墓盜來的!小的東西我留著自己賣了賺錢國寶級的珍貴文物獻給國家弘揚我中華文明。
少爺見我不說話隻當我舍不得又語重心長地說老許這可是神器也許全中國就這麼一把不是全世界都隻有這麼一把青銅古劍。
我冷笑是不是全世界都隻有這麼一把青銅古劍我不敢肯定。但是少爺說得對這是神器沒有錯中國古代人不知道用了什麼工藝居然讓這柄青銅古劍曆時千年之久依然鋒利無比。我終於明白古書上說的削鐵如泥是什麼意思。
少爺還要在說什麼我冷笑道“你彆豬頭了這樣的東西你獻給國家我問你你怎麼向人家解釋這青銅古劍的來由?”
少爺被我一問頓時就傻了眼嘟囔了半天也沒有能夠說得出話來。正當我們說話的時候黃牙走了進來說是已經煮好了早飯是不是現在就吃?
我明白黃牙的心思我昨天說過今天就會走所以他早早地準備了早飯讓我們吃了好打我們這三個瘟神走路。事實上我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丫頭的身體雖然已經好轉昨天黃牙還特意跑了幾裡路去鄉鎮衛生所弄了點感冒消炎的藥片給丫頭。但丫頭的身體最好是需要去大醫院好好地檢查一翻才是正經。
但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卻讓我傷透了腦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將它扔進弱水黃湯一了百了。可我與少爺是做古董生意的而丫頭是考古的麵對著這樣的寶物說什麼都是舍不得的。
早飯過後我們三個圍在桌子前討論著如何才可以將這柄青銅古劍不著痕跡地帶上火車。少爺提議弄個大旅行包裝進去裝成逃荒的樣子。
氣得丫頭差點就要給他一個巴掌說他想要討飯她還不想做討飯擠誰愛逃荒誰逃去。這古劍長三尺有餘那就是一米多。我雖然不敢說沒有這麼大的旅行包可畢竟也是少見到底礙眼不是什麼好計策。
我與丫頭也想不出什麼好注意最後黃牙猥瑣地湊了過來說他有法子。我們三個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忙問他有什麼法子?
黃牙說南方的鄉村內老了人都得請個“八音”吹吹打打地圖個熱鬨。“八音”我是知道的可我不明白這個八音與青銅古劍八竿子打不著一處啊?黃牙接著卻說正因為這個八音如今改革開放八音的樂器也講究了。原本拉二胡的就是一個二胡如今卻都用一個盒子裝著背在背上走南闖北的。
如今他去找個吹八音的買一個大一點的琴盒過來我隻要將青銅古劍裝在琴盒內裝著是吹“八音”的那麼上火車也不會礙眼。反正火車不比飛機不會要求檢查每一個人的行李。
我考慮了片刻感覺他的這個法子可行當即點頭應允。於是黃牙慌忙跑了出去。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他背著一個特大號的琴盒回來。不光如此還弄了一把笛子一把二胡。
我問他這是乾什麼黃牙猥瑣地笑著說是笛子送給丫頭二胡給少爺這樣看起來就更像一點吹“八音”的。我與少爺根本不懂音樂要是上了火車有人讓我們玩幾手隻怕當場就得露餡。
不過黃牙找的那個琴盒倒是夠大青銅古劍正好可以放進去。當即我們三人與黃牙告辭買了火車票直奔太原。原因很簡單先將丫頭送回去然後再研究一下那卷金帛。實話說我與少爺雖然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可是說到古文還得依靠有著專業知識的丫頭。
直到上了火車丫頭摸了摸頭說是還是臭。她感覺她全身都臭這次回去了絕對得好好地洗上個玫瑰香浴不可。少爺說不能洗玫瑰香浴玫瑰玫瑰那是黴鬼絕對不能招惹頓時就惹來丫頭老大的一個白眼。
我不禁暗笑少爺追丫頭我是知道的如果就靠這個樣子追隻怕追到最後丫頭還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突然丫頭驚叫起來害得一個車廂內的人都忍不住看著我們。我忙含笑著與眾人點頭道歉同時低聲說“丫頭啊你彆一驚一乍的難道你還怕我們的麻煩不夠多要是讓火車上的乘警檢查我們的行李那就完蛋了。”
丫頭問“現在的幾號了過了教授的時間沒有?”我一呆想了想片刻才壓低聲音道“已經過了一天了按照教授的推斷我們應該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再次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我們還活著嗎?既然教授與老卞都是死了後才去廣川王墓葬的那麼他們當時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對於教授與老卞出現在廣川王劉去的墓室內至今為止我一直感覺匪夷所思。我們九死一生地從廣川王劉去的墓室內跑了出來重見天日可並不代表著我們身上的詛咒就解除了。
也許教授的時間推算不準?也許另有什麼緣故導致了我們至今沒事?事實上我與少爺算是比較早接觸黃河龍棺內東西的人。從王全勝賣那青銅器給我的時候我就算接觸到了這個詭異的龍棺接觸到這個恐怖的墓葬。
猛然我心中一動如今已經死了這麼多的人可是我與少爺都忽略了一個重要性的問題那兩個南爬子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
如果沒有他們兩個我與少爺也許不會在那天晚上下水。而且那兩個南爬子也曾經說過他們是在經過黃河的時候由一個長輩看出了山川走勢現黃河底下有寶貝的。他們的這個長輩勢必是高手。
一路上我就這麼閉著眼睛養神胡思亂想了很多事情。火車一路咆哮著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在太原停了下來。我與少爺、丫頭打了個車回到少爺的那個飯店我原本是住在少爺這邊的丫頭做賊心虛也不敢回去。少爺忙著屁顛屁顛地給她安排房間一張臉上掛滿了傻笑。
晚上少爺準備了一桌好菜說是要好好地慶祝一番慶祝我們劫後餘生。可是酒菜剛吃到一半原本關閉著的房門猛然被一群穿著製服的武警粗魯地推開少爺站起身來便要問個究竟。
不料這些人什麼也沒有說如狼似虎地衝進來將我們三個揪住摸出手銬就將我們雙手反拷起來。少爺猶自嘴硬大聲嚷嚷著問我們犯了什麼罪?可是那些武警根本不答話又在房間內一通亂翻將所有的東西都翻了出來的。
我的青銅古劍自然也瞞不住人眼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武警將青銅古劍抓在手中看了又看又用力地去拔劍我忙陪笑說這是仿製品在南宮市場上買的。那個武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一言不。
幸好這些人並沒有翻到那卷金帛。我暗自慶幸丫頭顯然還將那金帛貼身收藏著隻要金帛還在青銅古劍太過紮眼沒收就沒收吧!我雖然心痛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反正我們的目的隻是解除黃河龍棺的詛咒活命。
不過我看著武警心中卻是暗暗吃驚這些人不簡單啊!不像是普通的警察一是服飾不像二是來的人實在太多了。
如果僅僅就是為了抓我們三個他們也實在是太抬舉我們了。我們僅僅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嬌滴滴的大姑娘而他們卻來了十多個人全副武裝不算還都帶著槍。很明顯隻要我們膽敢反抗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將我們射殺。
真是奇怪我與少爺就算有罪也不過是倒賣古董而已。這樣的古董盤子南宮一抓一大把。我們這樣的人稱不上大奸大惡不過是滿身銅臭的商人而已就算要抓來兩三個警察就直接把我們給唬住了不用手銬我們也會乖乖地跟著他們走。
一般來說像我們這樣的人隻要不是販賣了什麼特彆的東西就算被抓最多罰款了事用得著這麼大的排場嗎?
數十個武警在我們的房間內一通亂翻後又取出了黑色的套子將我們的頭套上。我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剛剛從廣川王劉去那個老變態的墓室內爬了出來對於這等不見天日的黑暗有著一種深深的反感情不自禁地就忍不住扭動了一下手臂。
背後一個人大力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接著似乎有人說了幾句什麼話但聲音太小我沒有聽得清楚。隨即有人過來推搡著將我們推了出去。
飯店內另外還有彆的客人好像有人驚呼了一聲。我聽見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他們是在執行公務抓幾名流竄犯。
我靠!老子什麼時候成了流竄犯了?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再也沒有拿著青銅古劍在黑色屍體叢中殺四方的勇氣乖乖地被那些武警推搡著走上來一輛汽車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汽車一路顛簸也不知道開向什麼地方我心中的那個鬱悶啊!我們三個好不容易從廣川王劉去那老變態的墓室內爬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地吃上一頓飽飯睡個安穩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抓了連個緣由都不知道。
終於汽車停了下來我看不到丫頭與少爺隻知道有人推推搡搡地將我帶進了一個房間內。其中一個人取下了我頭上的黑色套子將我摁倒在一張椅子上隨即又將我的雙手與椅子拷在一起。依然是那身材魁梧的人擰亮了桌子上的那盞燈然後“啪”的一聲將燈光正對著我的眼睛。
我本能地閉上眼睛直到稍稍適應後才再次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這是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間。一張辦公桌子兩把椅子所不同的是我坐的這張椅子是鐵質的而對麵的那張卻是軟墊椅子。
辦公桌子上放著一盞強光台燈這顯然是一間審訊室布置得非常得簡單。除了一個門甚至連窗戶都沒有。不由自主地讓我想到了墓室。事實上墳墓與活人住的房子也許也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一個住的是活人一個住的是死人。
依然是剛才那個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看到丫頭與少爺心中忐忑想來他們是將我們隔離開來免得我們串供。
“叫什麼名字?”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的問我。
“許三慶!”我老老實實地回答。心中明白事實上不過是一個程序而已這些警察大叔既然抓了我豈會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人民警察是不會胡亂抓人的。
“哪裡人?”武警再次問道。
我正欲說話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年輕的武警走了進來附在那身材魁梧的武警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那個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審訊室的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我以為那武警不過出去有事稍後就會回來繼續他未完的審訊。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我就如同是熱戀中的癡情男人盼望著情人一樣熱切地盼望著那個身材魁梧的警察過來繼續他的審訊。如此一來至少讓我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抓我?
我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左右還是沒有一個人過來似乎我已經被眾人遺忘。我閉上眼睛回憶著被抓的每一個過程這些人闖入我們的房間一言不。先就是製服我們;然後開始在房間內亂翻可是在整個過程中他們都沒有亮明身份也沒有問一句話。
很明顯這些人是在找某樣東西。可青銅古劍是我剛剛從廣川王的墓室內摸出來的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除此之外我們三人身上好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而且這些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的警察我之所以認定他們是武警的緣故是他們穿著的衣服都是綠色軍衣。難道說他們竟然不是警察而是軍方之人。
如此一來事情就複雜了。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倒賣古董居然招惹上了這等麻煩。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我這幾天幾乎就是在驚嚇、恐慌中渡過兼之來回奔波早就累得夠嗆。不知不覺間我居然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恍惚中我再次看到教授個身都被泡糊了粉絲一樣的東西纏繞著帶著猙獰恐怖的笑惡狠狠地向我撲了過來;接著教授居然變成了王全勝抱著一尊巨大的青銅鳥尊問我要不要說是他一直給我留著讓我請他喝酒他可以便宜一點給我。於是我就在少爺的飯店請他喝酒酒喝了一半王全勝全身一僵就死在我的麵前我不由“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猛然想起他不是已經死了的人嗎?回過頭來就要找少爺可少爺不知道怎麼居然變成了老卞一雙腐爛的、慘白慘白的雙手惡狠狠地向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啊……”我驚恐地大叫出聲。
一個激靈我猛然坐直了身體頓時手腕上一陣劇痛。忍不住“啊”的一聲又叫了出來睜開眼四周一看我還好好地在審訊室內剛才一掙紮我的手還被拷在椅子上勒得生痛。我長長地喘了口氣這才現我的背心居然被冷汗濕透。
“做噩夢了?”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再次把我嚇了一跳。轉頭隻見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人穿著一聲警服就站在我的身邊。不過他身上穿的那身製服卻是正規的警察製服。
我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矮胖子轉過呀去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點起一支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有點語重心長地說“小夥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看你噩夢連連隻怕平時的虧心事做得不少啊!”
我冷笑聞言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鬼才敢如此說。”
“你說什麼?”那個矮胖子聞言大怒猛然一怕桌子就站了起來。
由於我坐在椅子上當即抬頭看著他。心想我沒有必要得罪他民不跟官鬥還是說幾句軟話渡過這個難關再說。於是我忙陪著笑臉說“警察叔叔您彆與我一般計較我胡說八道這個……那個……你想要問什麼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矮胖子聞言臉色稍稍好轉再次坐了下來冷冷地問道“許三慶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