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雅金迅速適應了來發鐵廠的日常生活,並開始她的工作。她帶著同伴吉賽拉,穿行於威尼斯的繁華街道。她們拜訪了威尼斯的各大商會,積極與各地的商人交流,巧妙地推銷來發鐵廠製造的精良鐵器。
李漓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正陷入沉思,考慮是否要親自前往烏尊亞視察朗希爾德製作火硝的進展。突然,來發鐵廠的院子裡響起了一陣喧鬨聲,打斷了他的思考。院子內的動靜似乎異常,不同於往常的工作聲響。
“哈達薩,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吵鬨!”李漓對身邊的哈達薩說道,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悅和好奇。
哈達薩迅速從辦公室跑出去,很快又跑了回來,臉上帶著緊張而又激動的表情。
“少爺,是塔伊布他們回來了,而且他們還帶回了幾個被綁起來的人。”哈達薩急促地回答,他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驚訝和好奇。
李漓迅速從椅子上站起,步伐匆匆地走向院子。他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和幾分緊張,想要親眼看到塔伊布帶回的人。
一走進院子,李漓立即看到了剛剛歸來的塔伊布及其隊伍。“塔伊布,你們終於回來了,一路辛苦了!”李漓向他們表示了歡迎和感謝。
塔伊布滿臉自豪地向李漓敬了一個禮:“男爵,我們不但平安回來了,還捉到了幾個被拜占庭羅馬帝國懸賞的人!”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成就感。
李漓的目光立即鎖定在這五個被捕者身上,詢問:“他們是誰?犯了什麼罪?”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和審視。
塔伊布指向一個白胡子的老者:“他們是保加爾人,領頭的是博揚.咄陸,就這這個老頭,他是拜占庭的羅馬帝國通緝的叛亂分子首領。”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剩下的都是他的家人和追隨者。我們在完成護送任務從君士坦丁堡回來的途中,遇到了他們,他們還企圖洗劫一所羅馬人的莊園,幸好我們及時製服了他們。”塔伊布繼續補充:“這些人都是悍匪,我們親眼所見,他們殺死了好幾個拜占庭的羅馬人!尤其是這個小姑娘,年紀這麼小,竟然下手那麼狠,直接把一個拜占庭人的稅吏的頭砍了下來!還拿著稅吏的頭顱在小鎮上遊走狂歡!”
李漓皺了皺眉頭,追問:“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送他們去君士坦丁堡領賞?你們把這些人帶回來乾什麼?”他的目光依然緊盯著被捕者。
塔伊布回答道:“因為匈牙利王國也發出對他們的懸賞,所以我們決定將這些人先帶回來,然後派人去告訴兩邊,我們抓到他們了,誰給的賞金更多,就往誰家送。”
李漓皺著眉頭,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匈牙利王國也對他們感興趣?”
在院子的喧囂中,埃爾雅金聞聲趕來,她的到來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這些保加爾人可能不隻在拜占庭羅馬帝國造成麻煩,大概他們也在匈牙利鬨事。匈牙利曾在大約七十年前趁保加利亞帝國崩潰時占領了部分土地。這些保加爾人真是太固執了,國家都滅亡這麼久,他們仍夢想著恢複。”埃爾雅金的話帶有明顯的諷刺和輕蔑。
突然,一個被捕的保加爾人少女注意到埃爾雅金的打扮,意識到他是希伯萊人,憤怒地喊道:“你是個希伯萊人吧!你們希伯萊人隻關心賺錢,毫無國家觀念。總有一天,你們會在悲哀無助中體會到失去國家庇護的痛苦!”
“你閉嘴!”埃爾雅金對著這個保加爾人少女生氣地說。
塔伊布見埃爾雅金麵色難看,立刻迎合著對埃爾雅金說:“蘇爾先生,您根本不用理會她!”接著,塔伊布冷酷地對著他的手下下達命令:“來人,給我狠狠地抽這個小賤人的嘴巴!打得她再也說不了話!”
埃爾雅金麵無表情,她的臉上板著,內心的情感和態度難以捉摸。她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隻是沉默地轉身離開了現場,留下一個沉重而複雜的背影。
隨後,一個隊員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向塔伊布提出了一個更加卑劣的建議:“隊長,蘇爾先生已經離開了,與其打爛她的嘴,還不如讓弟兄們享受一下這件戰利品!”
塔伊布聽後,冷酷地回應:“費薩爾,隻要你們確保不弄死她,隨你們怎麼來。但都給我記住,我們還要用她去換賞錢呢!”
幾個隊員迅速行動起來,他們的步伐帶著明顯的惡意和暴戾,向那位無助的少女逼近。他們的眼神中充斥著猥瑣和邪惡。
博揚站了過來,擋在少女身前,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厭惡:“你們這群不得好死的土匪!”隨後另外三個保加爾人都擠了過來擋在少女前麵。
“都讓開!”費薩爾衝向前去,對著一個擋在少女身前的博揚就是一拳。接著其餘的隊員們也衝了上去,把他們的拳頭重重地砸向那些保加爾人。
“夠了,都給我住手。我們可不是土匪!”李漓立刻介入。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隊員們聽到李漓的命令後紛紛停了下來。
“男爵,我們現在還是先把這些人關起來吧。”塔伊布提議,他的臉上顯露出疲憊,雙眼微微紅腫,顯然是連續作戰和奔波的疲勞。
“好的。”李漓沉著地說。
那個保加爾人少女又發聲了,她憤怒地對著正抓著她的士兵怒吼。她的長發散亂,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反抗:“你們這些拜占庭的走狗,彆碰我!我自己會走!有本事就直接在這裡殺了我!”她的聲音尖銳而充滿力量,雖然她被捆綁著,但她的氣勢絲毫未減。
“我們不會殺了你,我們要把你交給拜占庭換錢。之後,拜占庭人會殺了你!而且還會把你的屍首吊在廣場上直至腐爛或被烏鴉吃得隻剩下一具白骨!嗬嗬!”費薩爾冷冷地說,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殘酷的輕蔑,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行了,就少說兩句吧!”李漓示意費薩爾住口。
李漓慢慢走近這位被抓獲的保加爾人少女,他的步伐平穩卻充滿了審視的目光。
這個少女年紀和李漓相仿,大約十五或十六歲,她的麵容透著青春的輪廓,但在她深邃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成熟超出她年齡的堅定和決絕。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呈現出深棕色的光澤,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閃爍著對自由的渴望和對命運的挑戰。少女的頭發是深棕色的,即使在長時間的戰鬥和囚禁中變得有些淩亂和臟汙,依然難掩其天然的波浪卷曲。她的發絲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有些黯淡,但仍然流露出一種野性的美。儘管她的麵龐被塵土和疲憊抹去了部分少女的柔和,卻仍然隱約能看出本該屬於她年齡的美麗。她身著簡單的民族服飾,雖已破舊和沾滿汙漬,但仍能看出其原本的精致細節和圖案。衣物上的刺繡顯示了她的文化背景,儘管經過風雨和塵埃的侵襲,這些圖案已變得模糊不清。在這種艱難的處境下,少女依然保持著一種挺拔的姿態,顯示出她不屈不撓的勇氣。她的手腳被粗魯地捆綁,但她並未顯示出絲毫的屈服。
李漓的眼神直視女孩,語氣冷靜而堅定:“我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然後他的語氣略顯沉重:“而你,如此年輕就毫不猶豫地殺人,就算你被匈牙利人或拜占庭的羅馬人處決,那也是你罪有應得。下輩子做個好人吧!”李漓的話雖然冷硬,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女孩怒吼回應:“你隻看到我們的反抗行動很血腥,你們卻不知道拜占庭的羅馬人對我們的暴行!七十多年前,羅馬帝國軍隊在克雷蒂昂屠戮我們的士兵,將名戰俘殘忍地剜目,百人一隊,每隊僅有一個保留有一隻眼睛的人帶路,讓他們以慘狀回到我們家園!”她的聲音中帶著悲憤,“經過七十年的統治,拜占庭的羅馬人依舊不把我們保加爾人當作他們的公民,他們不斷地壓榨我們,剝奪我們的權利,殘害我們的人民。還動不動就殺我們的人。甚至還在我們開集市的時候,對我們燒殺搶掠!我們隻是在反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