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埃爾雅金,那絕望而無力的呼聲,宛如一名將軍在戰敗後的無奈。他的聲音中沒有了往日的堅定與智慧,隻剩下對同伴安危的關切。“艾賽德,彆管我,你們不是希伯萊人,你們快走吧!”他的話語,是對生的渴望,是對死的不甘,也是對同伴的深深熱愛。
然而,李漓的回應是堅決而果斷的。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刻,他沒有選擇逃避,而是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在他拔出長劍的瞬間,銀白色的劍身如同冬日裡的第一縷曙光,透露著冷冽與堅定。“絕不可能!”他的聲音裡,有著鋼鐵般的堅硬和不屈的意誌,這是一位勇士對抗黑暗的誓言,是一次對於正義的堅守。
空氣中充斥著電般的緊張感,房間內原本的喧囂和雜亂無序被一股不祥的靜謐所替代。這種沉默仿佛是風暴來臨前的寧靜,預示著即將爆發的暴力和混亂。就在這肅殺的靜默中,蓓赫納茲突然動了,她的行動迅捷而無聲,宛若夜幕下的一道閃電,劃破寂靜,直擊敵人要害。她矯健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顯,猛然間像獵豹猛撲獵物一般,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與速度。她揮舞的彎刀和匕首在手中舞動起舞,每一次揮出都帶著破空之聲,仿佛凜冬中急速橫掃的寒風,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每一縷刀光就像是在深沉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絢爛而短暫,卻帶著摧毀一切的致命力量。蓓赫納茲的目光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如同阿薩辛複仇女神賦予了她報仇雪恨的決心與勇氣。那雙眼睛,銳利得足以刺穿心靈,讓所有對峙的敵人心生畏懼,勇氣與希望在她的目光下猶如脆弱的泡影,輕易被劃破。
周圍的暴徒們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們的臉上還掛著嘲弄與輕蔑的表情,但這些表情在一瞬間凝固成了永恒的恐懼與痛苦。房間裡的衝突不過開始了幾秒鐘,五個原本自信滿滿的暴徒就像在風暴中的樹葉般,輕易就被掃到地上,悄無聲息。
火光在蓓赫納茲的眼中閃爍,她的聲音像冰冷的利刃一樣穿透夜色,她的怒火與德羅戈那卑微的榮譽相比,就像熾熱的火焰對抗凍結的冰雪:“去死吧!你的榮譽不如狗屎!”每個字都充滿了蔑視與決絕。
就在這個充滿電光石火的瞬間,蓓赫納茲猛地展開攻勢,步伐靈動如同鬼魅。她那被怒火和正義推動的腳步無聲地縮短了與德羅戈的距離。而德羅戈,這個油滑的狡詐之徒,迎戰的姿態不過是場精心布置的騙局。他的長劍隻是虛晃一招,隨即捉起旁邊一個隻拿著木棍的暴民,像丟棄無用之物般扔向蓓赫納茲匕首的軌跡。他的動作既快且殘忍,顯示了他心中的恐懼與卑鄙。
德羅戈沒有停留,就在暴民用身軀擋住蓓赫納茲的刀刃的那一瞬間,德羅戈的腳步急忙後撤,滑入了那混亂無序的人群,躲在了他的狗腿子們的背後。他那滿是慌亂與瘋狂的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咆哮聲從他喉嚨裡爆發出來,像是來自深淵的呼喚:“都給我上,殺光這些異教徒!”他的命令仿佛點燃了暴徒們心中的野性,激起了他們內心最深處的黑暗與貪婪。
隨著德羅戈的呼號,一群肮臟的身影如同洪水決堤一般朝著李漓和蓓赫納茲湧去。他們是社會最底層的渣滓——兵痞、土匪、暴民,手持簡陋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血腥的貪婪。他們如同一群瘋狂的狼群,以壓倒性的數量優勢發起了野蠻的衝擊。
然而,怒火在李漓和蓓赫納茲心中燃燒得更為熾熱。他們以鐵與血的誓言迎戰每一次的衝擊。鬥爭中,暴徒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如同麥田中被收割的禾束,他們的墮落無法抵禦正義之劍的鋒芒。每一次金屬碰撞的聲響,都是對暴行的有力回擊,每一次倒下的身體,都是邪惡的崩塌。
蓓赫納茲與李漓肩並肩站立,如同古老壁畫中的戰士。李漓的長劍舞動,每一次揮劍都宛如雷霆萬鈞,凡是試圖逼近的暴徒,不論是兵痞還是土匪或是暴民,無不被其力量所摧垮。他們周圍的一切仿佛成了緩動影片,每一滴血液的飛濺,每一個暴徒的倒下,都清晰可見。但暴徒們似乎沒有儘頭,他們無畏的犧牲,如同深淵裡噴湧出來的黑暗波浪,源源不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李漓邊戰鬥邊對蓓赫納茲喊道,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而致命的弧線,將一個個暴徒的身軀一分為二。
“我們必須找到出路!”蓓赫納茲回應著,她的彎刀劃過一個暴徒的咽喉,血如同開啟的閘門,汩汩流出。
就在這時,哈達薩看準了機會,在屋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移開了一個櫥櫃,露出了一條隱藏的暗道。“這裡!快走!”哈達薩急促地低語,說罷就鑽了進去。
“埃爾雅金,你們快進暗道裡去!”李漓喊道。
“你們也快進來!”埃爾雅金對李漓說。
“你快進去!”李漓對埃爾雅金用命令的口吻喊道。
埃爾雅金急忙走入暗道。蓓赫納茲和李漓瞬間會意。他們背靠背覆蓋著彼此,一邊戰鬥一邊向暗道靠近。蓓赫納茲的動作更加迅猛,她的刀如同收割秋天麥田中的鐮刀,確保沒有任何敵人能夠阻止他們撤退。
“去吧,快走!”蓓赫納茲喘著粗氣,眼看著更多的暴徒從破門而入。
李漓握緊了劍柄,一邊後退一邊防禦。“我們不能一個人也不留下!”他的聲音中透出不舍和決絕。
“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蓓赫納茲幾乎是吼出來的,“活下去才能有未來!”
暴徒們的怒吼和呼喊聲彙成一片震耳欲聾的噪音,在大拉比住所的走廊上回蕩。每一次撞擊都讓古老的牆壁顫抖,每一次金屬交擊的聲音都像是直擊靈魂的錘擊。李漓和蓓赫納茲,肩並肩,刀劍齊飛,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懼,隻有決絕和堅定。
“燒死他們!”忽然一個暴徒叫囂著,向房間裡丟進來一個火把。接著好幾個火把一起丟了進來。
戰鬥是殘酷的,但他們的勇氣讓那些喪失理智的攻擊者望而卻步。然而,不管李漓的劍有多快,蓓赫納茲的刀有多鋒利,他們都是人,終究力有不逮。但正是在這種時刻,人的意誌力比肉體更加強大。此刻,房間裡的地毯已經被點著,已經沒有暴徒向房間裡衝殺。
哈達薩的眼睛閃過一絲堅決,他趁著戰鬥的間隙又跑了出來,丟出了手中的火把,點燃了大拉比的床榻,火舌迅速舔舐著綢緞,一片火光瞬間點亮了整個房間。
“那是……”李漓驚訝地看著床上的遺體。
“最後的尊嚴。”哈達薩低聲說著,似乎是在給自己的主人最後的告彆。
李漓和蓓赫納茲也趁機和哈達薩一起退到暗道裡。那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有些扭曲和猙獰,但在那一刻,也顯得異常決絕。哈達薩又拉動了一個隱藏的機關,暗道入口處的鐵門嘎吱作響地降了下來,將他們與即將倒塌的住所分隔開來。蓓赫納茲收起了彎刀和匕首,不停地喘息著。
埃爾雅金並未離開,看見李漓走進暗道,她不由自主地向李漓撲了過去,一把緊緊抱住李漓。
“艾賽德!”埃爾雅金抱著李漓哭了。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李漓拍了拍埃爾雅金的頭,“好了,我們趕快走吧!”
李漓回頭看了一眼,隻能看到鐵門縫隙背後透出的火光。火勢肆虐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們的腳步聲在石頭構成的通道中回蕩,伴隨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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