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吃飽了的埃爾圖魯爾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阿卜杜德,你怎麼還這麼淳樸,在你這裡,吃飯的時候,怎麼連個助興的舞女都沒有!”埃爾圖魯爾抹了抹嘴說。
“我這裡是鄉下小地方呀!嗬嗬……”李常應謙虛地說,“再說,我養那些舞女做什麼。”
“哎,哈哈哈!”埃爾圖魯爾對著自己的隨扈喊道,“來人,去把那些舞女帶進來。”
麵對埃爾圖魯爾這反常的舉動,李常應驚訝地看著埃爾圖魯爾。
埃爾圖魯爾一聲令下。片刻之後,四個肚皮舞娘魚貫而入。
舞女們身著絢麗的舞裙,每一件都是一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裙身流淌著寶藍色和紫羅蘭色的絲綢,點綴著閃閃發光的金線,仿佛星空中的繁星。她們的頭發被精心梳理,鑲嵌了小小的鑽石和珍珠,隨著她們的舞動,在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在餐廳的中央,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頂棚上,投下柔和而溫暖的光線。燈光映照在舞女們的身上,讓她們的美麗更加耀眼。她們的舞蹈開始緩緩展開,舞步輕盈,仿佛是花瓣在微風中飄揚。她們優雅地旋轉著身體,扭動腰肢,如同精靈在月光下跳躍。音樂充滿激情,如潮水般湧來,伴隨著鼓點的跳躍,她們的舞姿更加婀娜多姿。她們的腳尖輕巧地觸碰地麵,留下一串美麗的足跡。她們的手臂飄逸地舞動,仿佛是花朵在微風中搖曳。她們的眼神充滿了情感,與音樂融為一體,用舞蹈表達出深情和渴望。
觀眾們坐在桌旁,被這美妙的表演所陶醉。每一次舞姿的變化都引發了一陣掌聲和喝彩聲。餐廳中的空氣充滿了興奮和激情,仿佛是一個夢幻的世界,舞女們就是其中的精靈,將整個餐廳裝點得更加絢麗多彩,讓每一位賓客都感到幸福和陶醉。這一幕仿佛是一幅令人癡迷的畫卷,讓人難以忘懷。
“埃爾圖魯爾,你的排場可真夠大的!走到哪裡都跟著這麼多隨扈,居然連舞女也帶在身邊。”李常應說,“到底還是你,活得風流快活啊!”
“阿卜杜德,你沒仔細拜讀陛下給你的書信嗎?”埃爾圖魯爾問。
“啊?!”李常應兩眼直視著埃爾圖魯爾,“什麼意思?”
“這些肚皮舞娘從前都是突突什宮廷裡的,突突什有很多女奴;如今,突突什完蛋了,這幾個女人是陛下賞賜給你的,以表彰你的忠心!”埃爾圖魯爾笑著說。
“那封信,當我剛讀到要派我去向朝聖的十字教徒征收通行稅的那個位置,我就愁得沒心情了,我沒注意後麵那些小事了……”李常應不好意思地說。
“阿卜杜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領主的,那封信裡最重要的事情,是陛下有意給你們阿裡維德家的繼承人賜婚!他在信裡要求你向他提親了,難道你連這個意思這都沒看明白?你的波斯文閱讀能力還是這麼差,唉!”埃爾圖魯爾用帶著嘲笑的口吻說。
“我又不怎麼和汗廷打交道,所以波斯文自然就生疏了。”李常應略有不屑地說,“你我的祖上都是震旦來的,我懂震旦文,你會嗎?”
“算了,我不跟你扯遠的。”埃爾圖魯爾說,“對了,你得趕緊為你侄子給陛下寫請婚書。”
“這事,就沒得商量了嗎?”李常應無奈地搖晃著腦袋說。
“怎麼,你還想抗命?你瘋了?!”埃爾圖魯爾說。“你趕緊把錢準備好,儘快派人送去巴格達。”
“錢?什麼錢?”李常應詫異的看著埃爾圖魯爾。
“你給你家繼承人娶老婆,不用花錢啊?不過,你的運氣確實不好,你的繼承人不是親兒子,而是你侄子。”埃爾圖魯爾說。
“那我到底該送多少聘禮過去?還有,這錢又該給誰?給陛下嗎?”李常應小心翼翼的看著埃爾圖魯爾。
“在巴格達,貴族們之間,一般迎娶新娘的聘禮都要幾百金第納爾吧,不過你家迎娶的是大可汗的侄女,自然要更貴一些。”埃爾圖魯爾,“古勒蘇姆郡主的父親是陛下的叔叔,早就過世了,郡主在老可汗的宮廷裡長大,至於聘禮麼,自然交給陛下,陛下是她的兄長。”
“一千金第納爾,夠嗎?”李常應謹慎地問。
“我說,阿卜杜德,你怎麼就這麼摳門,你把女兒嫁給我兒子的時候,你都向我收了六百金第納爾呢!你的繼承人要迎娶的,那也是大可汗大蘇丹的堂妹,再怎麼著,你們也該送出去一千五到兩千吧!”
“又不是我們主動想結親的……”李常應說,“再說,娶的是一個死了爹的女孩,哎……”
“你侄子不是也是死了爹的男孩嗎!想給多少錢,隨你吧!既然陛下有意賜婚,也不會在乎你這幾個錢。”埃爾圖魯爾說,“等你去太巴列上任之後,這點錢隻要一年半載,就能搞回來了麼,你怎麼就這麼小氣!”
“話說,在那是非之地,這個將軍能不能乾上一年半載,還不知道呢!”李常應悻悻地說。
埃爾圖魯爾看著李常應,又好氣又好笑地回答,“你趕緊把你侄子去找回來,總不能讓新娘子住在你家等個一年半載的再舉行婚禮吧!估計陛下很快就會把新娘給你們家送過來。”
“也對,我馬上派人去把我侄子找回來。”李常應說。
“這就對了嘛!你要是早開竅一些,也不至於一輩子留在這鄉下了。”埃爾圖魯爾又小聲問李常應,“阿卜杜德,你這裡有歐洲來的葡萄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