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等人終於離開了克萊蒙城區,來到了城外的大路邊。李漓鬆了口氣,他們終於暫時擺脫了瘋狂的人群。他們停下來休息片刻,恢複體力。雨果和戈弗雷也跟著跑了出來。
“艾賽德,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十字教教宗的講話簡直令人不可思議!”埃爾雅金說,“這裡的人們已經陷入癲狂的狀態了。”
“確實,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這裡的人們已經被煽動得近乎瘋狂了。”李漓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我不打算覲見教宗了,他是一個宗教狂熱分子,而且簡直就是一個戰爭狂人!”
“我同意。”蓓赫納茲點頭道,“我們不能再冒險了,而且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這樣一個人怎麼能成為教宗!簡直就是歪曲事實和宣揚暴力!雖然我是一個虔誠的十字教徒,但是我絕對不讚成這一代教宗的觀點,他扭曲了主的意誌,他不能代表主,他隻能代表他自己!”賽琳娜說。
“艾賽德,我們應該回黎凡特,拿起武器準備戰鬥!”蓓赫納茲說。
“我並不打算放棄爭取和平努力,尋找其他的途徑來推動和平與寬容的實現。儘管我感到沮喪和痛苦,但我並沒有失去希望。我相信,隻要每個人都能夠意識到宗教的本質是愛與寬容,隻要每個人都能夠摒棄偏見和仇恨,那麼和平與和諧就有可能實現。”李漓感慨道,“我願意為此努力奮鬥,為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貢獻自己的力量。”
“我也不讚成這種極端的宗教立場,我不讚成發動宗教戰爭!”雨果說,“我身為騎士,會不畏犧牲地去保護人民,但絕對不會借著宗教的幌子去參與侵略戰爭!我要趕緊離開這裡,你們要不要跟著我去香檳公國?”
“我想先回弗蘭德斯公國,我需要思考。”戈弗雷對眾人說。說罷,戈弗雷就和眾人告辭,自己獨自匆匆離開了。
“我們還去香檳公國嗎?”埃爾雅金問。
“我們現在去香檳公國。”李漓說,“既然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那我們就去做下一件事吧。”
“我去通知希法爾、哈桑他們,你們在這裡等我們來彙合。”蓓赫納茲說。
“讓我去吧,我是十字教徒,我行動更方便。”賽琳娜說。
“還是我去吧,你們先出城去。”雨果說。
“那就謝謝你了,雨果。”李漓說。
於是,李漓帶著埃爾雅金、蓓赫納茲、賽琳娜在路邊找了棚子,等待雨果和哈桑等人。
雨果帶著希法爾、哈桑和那十名親衛終於趕來和李漓等人彙合了,一行人匆匆離開了克萊蒙。
“艾賽德,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裡發生的事告訴我叔叔和哈迪爾大叔。”埃爾雅金對李漓說。
李漓已經隱隱約約猜到,十字軍東征就要開始了,在這個曆史洪流中,阿裡維德莊園將地處戰場之中,他得讓李常應早做準備。李漓想把十字軍東征的事,和眾人說,可是每當自己想說話的時候,卻總是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說不出一個字,大概是有一種神秘力量在製約著他,使得他不能泄露曆史走向。李漓漲紅了臉說:“確實,我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你是不是覺得,教宗的演講,真的會引發戰爭?”蓓赫納茲問李漓。
“是的。”李漓說,“所以應該早點告訴哈迪爾大叔,並且讓他把消息送回黎凡特托爾托薩的阿裡維德莊園,讓大家早做準備。”
“艾賽德,你也應該早點通知公主和普羅旺斯女公爵,如果真的如你們猜想的那樣,會有大事發生,那麼也該讓她們早做準備。”賽琳娜說。
“如果真的有大事發生,你覺得,她們會怎麼做?”李漓問賽琳娜。
“其實公爵也好,公主也罷,在曆史洪流中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也很難不隨波逐流。”雨果說,“來自教會的壓力、帝國的壓力、騎士們和低階貴族的壓力、領民的壓力,會迫使她們跟著時代的步伐走向未知。”
“不管怎樣,先把這裡的事,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出去吧。”蓓赫納茲說。
“哈桑,派兩個精明的人,分彆去米洛和威尼斯,把這裡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公主、阿沃麥.蘇爾先生、哈迪爾大叔,特彆關照哈迪爾大叔,把消息送回托爾托薩去。”李漓說,“順便把公爵給教宗的信退回去給公主,告訴公主,送信的任務沒有完成就可以了。”
“其實,公爵和公主本來就猜到,你這趟來克萊蒙隻是徒勞。”賽琳娜說,“公爵給教宗的那封信裡寫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客套和恭維的話,還不還回去都無所謂。”
“艾賽德,你和我過來一下。”蓓赫納茲把李漓叫到一邊,寫了一個在托爾托薩的酒館,讓哈迪爾派人去托爾托薩的時候,也把消息帶到那裡。李漓明白,這是阿薩辛的接頭地點。
哈散派出了兩名士兵立刻出發,分去了向米洛和威尼斯。
李漓等人繼續前往香檳公國的特魯瓦。
“埃爾雅金,那個敦促你離開這裡的修士,喬瓦尼是誰?”李漓問,“看上去,他很關心你!”
“他是前任威尼斯總督多梅尼科.塞爾沃唯一的兒子,多梅尼科.塞爾沃是被當代威尼斯總督維塔利.法利埃羅發動政變推翻的。喬瓦尼在四年前被迫流亡,如今他在教廷做事。”
“你來找他做什麼?”李漓問埃爾雅金。
“這些事和威尼斯政局有關。是我叔父叫我來了的。”埃爾雅金似乎並不想討論喬瓦尼的事情,而且刻意隱瞞了自己和喬瓦尼曾經的戀情,所以回答得很冷淡。
李漓感覺到埃爾雅金說話的語氣很冷淡,李漓也很識趣,不再追問關於喬瓦尼的事。
法國西部山區某個小鎮,冬天的寒冷籠罩著整個小鎮,白雪覆蓋著街道和屋頂,給這個古老的小鎮增添了一絲寧靜和神秘。夜幕降臨,李漓和他的夥伴們終於到達了這個小鎮,他們疲憊不堪地走進了這個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古老旅館。旅館的外牆由石頭砌成,牆上的灰色苔蘚顯露出歲月的痕跡。門前的木質招牌上隻寫著“旅館”兩個字,雖然有些破舊,但依然透露著一股古老而溫暖的氣息。
推開旅館的大門,李漓等人進入了一個小小的大廳。大廳裡鋪著古老的木質地板,發出微微地咯吱聲。牆上掛著一幅古老的油畫,畫麵中的人物仿佛在向他們訴說著曆史的故事。大廳的一側是一個石製的壁爐,爐火正熊熊燃燒著,散發出溫暖的光和熱。李漓等人走近壁爐,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他們的寒冷漸漸消散。旅館的老板是一位年邁的本地的老人,他穿著一件古舊的羊毛外套,臉上布滿了皺紋,透露出歲月的滄桑。此刻旅館老板熱情地迎接著李漓等人。
李漓帶著蓓赫納茲和賽琳娜上了二樓,進入了一間寬敞而溫暖的客房。房間裡有一張大床,床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看起來非常舒適。房間的窗戶透過薄薄的冰霜,望出去可以看到遠處的白雪覆蓋的群山和村莊。李漓等人放下行李,感受到了一種寧靜和安心。他們坐在床邊,品嘗著旅館提供的熱茶,溫暖的茶水流過喉嚨,帶來了一絲舒適和滿足。埃爾雅金就住在他們隔壁,雨果、哈桑、希法爾住在走廊儘頭的另一間房間,其他人則住在一樓的通鋪大房間裡。
小鎮的街道上彌漫著淡淡的雪花飄落的氣息。李漓等人在旅館的餐廳裡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品嘗著當地的美食和紅酒,感受著法國西部山區獨特的風味。回到客房,李漓躺在柔軟的床上,聽著窗外風吹雪落的聲音,漸漸進入了夢鄉。
然而,當李漓入睡之後,幾乎同時,蓓赫納茲和賽琳娜變得異常暴躁。
“艾賽德,你能不能小聲點?我肚子疼得要命,你的聲音簡直像針紮一樣刺耳!”蓓赫納茲毫無理由憤怒地說。
“蓓赫納茲,你怎麼了?”李漓被驚醒了,疑惑地問。
“是啊,艾賽德,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痛苦嗎?你這麼大聲說話,簡直就是在折磨我們!”賽琳娜不滿地說。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們今天怎麼會這麼敏感。可是,之前,我並沒有說話啊!”李漓揉揉蒙矓的睡眼,無辜地說。
“你睡覺磨牙!我想躺在床上,享受一點安靜!”蓓赫納茲怒氣衝衝地說。
“沒錯!我們需要的是安靜和溫暖,你卻還不停輾轉反側,你不到半小時就翻轉了三次!”賽琳娜幾乎咆哮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