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基裡傑統帥的軍隊如同雷霆般向呂基亞推進,試圖重新奪回這片土地的控製權。他們的戰旗在陽光下獵獵作響,盔甲在戰馬的蹄聲中發出鏗鏘的回響。基裡傑調動了精銳的騎士和重裝步兵,兵鋒所至,山河震撼,掠過的村莊在火光中變得支離破碎。
然而,麵對這場嚴酷的侵襲,朗希爾德帶領的飛熊營與夔牛營則穩如磐石,展現了令人歎為觀止的防守才華。飛熊營的戰士們身披厚重的鐵甲,盾牌在陽光下閃爍,長矛如林,矗立在防線之上,他們的嚴密陣型如鐵壁般堅不可摧。夔牛營的士兵則以堅實的盾牆和精湛的弓箭技藝支撐起防線,他們在城牆和堡壘上穩如磐石,冷靜地應對著基裡傑的進攻。
戰鬥時,城牆上的弓箭如雨點般射出,重甲騎士們在衝鋒陷陣中一一被擊退,而夔牛營的重弩也發出沉悶的轟鳴聲,將敵軍的先鋒逐一擊落。基裡傑的軍隊儘管經曆了反複的進攻,卻始終未能突破防線,損兵折將的結果讓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戰果,而呂基亞的防禦如同鋼鐵般堅固,不動如山。
潘費利亞城裡。法裡德找到李漓,匆匆忙忙地說道:“攝政大人,清晨紮夫蒂亞女士和她的先遣船隊已經到阿涅密裡翁碼頭了,此刻她正在韋利米爾親自護送下,前往潘費利亞城。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阿格尼·杜卡斯娜小姐和弗謝米娃·皮亞斯特女士這些重要人物。”
“哦,紮夫蒂亞來得這麼快?”李漓高興地說,旋即又疑惑地問:“弗謝米娃?那個波蘭女人?她怎麼也來了?她來乾什麼?”
“紮夫蒂亞女士似乎調動了很多威尼斯商人的運輸船,其中大部分還在路上。另外,據說弗謝米娃還帶著一支波蘭軍隊,她自稱是來參加我們的。”
“這太好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弗謝米娃究竟為什麼要來這裡。”李漓說道。
李漓轉身對紮伊納布說道:“紮伊納布,準備一下,下午,我們去城外迎接她們。”紮伊納布正忙碌著整理文件,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跟隨李漓一同前往城外迎接。
在城外的路上,李漓的心情複雜。紮夫蒂亞女士的到來意味著更多的支持和資源,但也帶來了更多的政治複雜性。弗謝米娃的突然出現更是讓局勢變得撲朔迷離。然而,李漓知道,這些外來的援助對安托利亞蘇丹國至關重要,無論如何,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太陽漸漸西沉,夕陽的餘暉灑在道路兩旁的樹葉上,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不久後,李漓帶著一大隊人馬在潘費利亞城外等候,終於看到了遠處駛來的隊伍,紮夫蒂亞女士騎在馬上,旁邊是身穿威尼斯風格盔甲的衛士們。韋利米爾和阿格尼·杜卡斯騎在隊伍的前列,顯得格外顯眼。
李漓迎上前去,臉上洋溢著熱烈的笑容:“參讚大人,歡迎您來到潘費利亞城。”
紮夫蒂亞優雅地從馬上躍下,行了一禮,微笑著回應:“攝政大人,我帶來了烏尊亞種植園提供的一些物資,還有兩門按照您提供的圖紙鑄造的大炮和一些按您提供的方法製作的炸藥。另外,我還帶來了一支近千人的援軍,希望能對您有所幫助。”
李漓感動地說道:“辛苦你了,紮夫蒂亞。”
就在夕陽的餘暉中,弗謝米娃·皮亞斯特從馬車上優雅地走了下來,身影被金色的光芒籠罩,帶著幾分神秘的微笑。她的微笑猶如春風拂麵,眼神中卻藏著深不可測的意圖:“攝政大人,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李漓微微頷首,儘管神態依舊從容,眼中卻閃過一絲驚訝:“弗謝米娃女士,您的到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這兒來了?”
“這是我的哥哥馬切伊·皮亞斯特,他是我們的首領,”弗謝米娃指著馬車後麵一個高大威猛、身穿鎧甲的男人。馬切伊的身影如同一座鐵塔,在傍晚的霞光中顯得格外威嚴。
“您好,攝政大人!”馬切伊低頭致意,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
“您好,馬切伊先生。”李漓禮貌地回應,目光在兄妹二人之間遊移。
弗謝米娃的聲音如同夜晚的微風,平靜但意味深長:“以前,你支持過我;所以這次,我是來幫忙的。”
李漓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感激:“那真是太好了!等我在烏尊亞種植業的鐵廠開起來,我還有新產品可以賣給你們。”
弗謝米娃點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感激之情:“我們可能暫時用不到那麼多武器了。我和你說實話吧,在波蘭,我們的針對暴君的起義行動被鎮壓了,而且我們還失去了封地熱舒夫,我們徹底失敗了。在逃亡的過程中,我們跟隨你們的商隊去了君士坦丁堡的烏尊亞種植園。在那裡得知你這裡的情況後,我們就跟著運輸船隊來了這裡。至於我欠你的錢,我們提議通過我們給你當雇傭軍的形式來償還。當然,我們更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可以在此地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成為你的隊伍的一部分。”
李漓點點頭,深感意外又充滿欣喜:“歡迎你們,馬切伊和弗謝米娃,還有和你們一起來的所有人。謝謝你們能在我們麵臨這麼嚴重的挑戰時來參加我們。你的支持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周圍的人們見到如此熱烈的歡迎場麵,紛紛向紮夫蒂亞和弗謝米娃投以熱情的目光。紮夫蒂亞微笑著回應眾人的歡迎,然後轉向李漓說道:“另外,我將留在你這裡工作,請你為我安排一個單獨的小型獨棟建築,作為我的住所和辦公場地,當然我會支付這個房產的費用。”
“紮夫蒂亞,什麼情況?”李漓追問,眼中充滿了好奇。
“喬瓦尼已經收到了你的信,並且很樂於推進與安托利亞蘇丹國建立合作關係。他說服了威尼斯共和國元老院,同意與安托利亞蘇丹國建立友好合作關係,並任命我為駐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全權大使。一些關於貿易投資的合作細節,我還需要與你深入洽談。不過,威尼斯方麵表現得很謹慎,在合作條約簽署之前並不會給予你援助。”紮夫蒂亞詳細解釋道。
一旁的阿格尼插話道:“這些運輸船都是表姐和埃爾雅金自己動用私人關係為你組織的。”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紮夫蒂亞。”李漓激動地握住紮夫蒂亞的手,感受到她帶來的希望和支持。
“艾賽德,彆這樣,這裡這麼多人……”紮夫蒂亞的臉瞬間變紅了,她輕輕掙脫了李漓的手,顯得有些羞澀。
弗謝米娃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笑著說道:“攝政大人,看來你不僅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持,還得到了特殊友誼的加持。”
李漓急忙鬆開紮夫蒂亞的手,隨即轉向阿格尼·杜卡斯娜,試圖岔開話題:“杜卡斯娜小姐,你怎麼來了?你父親瓦希德將軍同意你來這麼危險的地方嗎?你家的護院隊伍在卡洛米爾,我已經把他們都安頓好了。你看你是住在潘費利亞城裡呢,還是去卡洛米爾?”
阿格尼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我是出來散心的,攝政大人。我還是想住在您這裡。”
紮夫蒂亞輕輕一笑,打破了阿格尼的淡然:“艾賽德,她是為了逃婚而私自跟著上船的。等我發現她的時候,船已經離開君士坦丁堡很遠了。我急著把弗謝米娃和她的波蘭人軍隊送過來,所以沒有折返。是否收留她,你自己決定吧,我們也完全可以用返程的船把她送回君士坦丁堡去。”
“表姐,你為什麼把我逃婚的事告訴他?我不回去,我不要嫁到魯塞尼亞去!”阿格尼的語氣裡充滿了憤怒和不滿,眼神中卻帶著幾分無奈。
紮夫蒂亞轉身麵對阿格尼,神情嚴肅:“我們不能讓艾賽德不明不白地攤上麻煩事,即使艾賽德願意收留你,那你也得和他說實話!這是做人的底線。”
阿格尼的表情有些猶豫,但很快她堅定地看向李漓:“攝政大人,您是個講情誼的人吧,我可是幫過你的,您不會真的要把我送回去吧?”
李漓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卻不失堅決:“我可以收留你,不過你得給你父親寫一封信,不然他會擔心你的。”
阿格尼的眼神裡透出一絲抗拒和委屈:“他才不會擔心我呢,為了家族利益,他不惜把我嫁到遙遠的魯塞尼亞去!”
“這裡難道離君士坦丁堡不遙遠嗎?你為什麼要來這裡?”李漓反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阿格尼支支吾吾地回答:“這不一樣!”
李漓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杜卡斯娜小姐,如果你不向你父親寫信報個平安並說明你的想法,那我也不能幫你,隻能把你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