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鐵鷂子_流浪在中世紀做奴隸主_思兔閱讀 

第212章 鐵鷂子(1 / 1)

在潘菲利亞城中一個昏暗的巷弄裡,一輛廢棄多時的車架此時成了某些人的臨時藏身之所。一男一女坐在車架上,身影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男人嘴裡叼著一根枯草,麵帶不滿,眼神中透露著不屑與焦躁。

“那兩個蠢貨一個都沒回來。”他煩躁地咬著草,語氣裡滿是譏諷,“聽見沒,城裡到處都是士兵在跑動,這說明你找的人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輕功差得很,那小子可沒那麼容易接近——一直有個阿薩辛女刺客護著,他府上還住著一個維京海盜,最近又多了個波斯宮廷禁衛軍的女官。你還指望這些手腳笨拙的盜賊能把他綁出來?”

“他們自稱是本地義軍的暗探,不是盜賊,應該有點本事吧。”女人淡然回應,手握短劍,另一隻手輕輕撥弄著馬尾辮,動作雖隨意,眼神卻冷若冰霜。聽到男人的嘲諷,她微微眯起眼,語氣雖平靜,卻透出無形的壓迫感:“還有,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辭。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我們要找的目標,他可是長公主留在人世間唯一的血脈。你應該明白,若真如此,他就是我們的少主。”

男人咬緊牙關,不服氣地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語氣裡滿是憤懣:“上次我進內府去沒得手,是因為碰上了那隻‘鐵鷂子’!真沒想到,我倒黴到這種地步,在這遠離東土的地方,竟然還能遇到一隻‘鐵鷂子’!”

女人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她的嘲諷,眼神中透出一絲鄙夷:“興寧紹更,一隻落了單、掉了毛的‘鐵鷂子’也能把你嚇成這樣。說到底還是技不如人,彆找借口。哈哈哈!”她的笑聲冰冷而輕蔑,仿佛刺中了男人的痛處,“你應該清楚,‘鐵鷂子’那次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我猜,那時她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下手時似乎有所顧慮!”

這個叫興寧紹更的男人,臉色驟然一變,怒火在眼中隱隱閃現,但他卻無力反駁。他憤恨地啐了一口草,聲音壓抑著不滿:“蕭書韻,你倒是能說,那你自己為什麼不進去抓人?”

這個叫蕭書韻的女人冷哼一聲,雙眼中透出鋒利的光芒,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她的聲音如寒冰般冷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因為我是你的上司,明白嗎?”她頓了頓,聲音更加尖銳,“而且,上回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接應你,興寧紹更,現在你還有命坐在這裡頂撞我嗎?”

忽然,那個從攝政府內府倉皇逃離的黑衣人氣喘籲籲地趕到這裡,神色狼狽不堪。他一到,蕭書韻便冷冷地問道:“偷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嗎?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嗎?”

黑衣人臉色蒼白,喘著粗氣,憤憤地回應:“我們根本沒機會接近那小子的臥室,也沒機會接近那小子!府裡有一個下手陰毒的女人,我的兄弟命都搭進去了,你得給我加錢,我要去給他家人送安家費!”他抬頭看向女人,語氣愈發急切:“現在城裡正在全城搜捕,我們得快跑!”

蕭書韻的臉色毫無波動,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局麵。她的目光冷淡,忽然對黑衣上說道:“小心背後。”

黑衣人神經一緊,猛地回頭四顧,然而身後卻什麼都沒有。他微微鬆了口氣,但就在他回過神的瞬間,他再也沒有機會轉身了——蕭書韻的短劍悄無聲息地劃破夜空,瞬間斬下了他的頭顱。

蕭書韻冷冷地看著,地上還在抽搐的黑衣人的身體和一旁滾落在地的頭顱,抬手輕輕甩去劍上的血跡,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她掃視了一圈周圍的黑暗,確認無人發現後,低聲對一旁的興寧紹更命令道:“走了!我們先撤到城外,再重新製定計劃,找其他辦法接近目標。”

興寧紹更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嘟囔道:“依我看,這次行動已經失敗,打草驚蛇了。倒不如等千戶大人趕來再行動吧!”

“住口!走了!”蕭書韻猛然回頭,目光淩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彆拿我師父來壓我!”

蕭書韻沒有再多言,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興寧紹更隻得默默跟隨,心中的不滿被壓抑下去。兩人的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仿佛是幽靈般無聲無息地遁入黑暗。城巷裡再次恢複了沉寂,仿佛他們從未存在過。

攝政府內,表麵的寧靜掩蓋不住潛藏的暗流湧動。夜色深沉,燭火搖曳著,映照出一室的陰影。儘管外界一切似乎平靜下來,但古勒蘇姆的心中,風暴正在醞釀。

“郡主,依我的判斷,攝政大人身邊的侍女莎倫,很可能和德魯茲亂匪有牽連。我曾聽洗衣服的女傭們說起過,她們看見過莎倫的玉石掛墜是也有一個五色星標誌。”德尼孜低聲道,站在古勒蘇姆的身旁,語氣中帶著謹慎與不安,她的目光透過微弱的燭光,緊緊盯著古勒蘇姆的臉。

古勒蘇姆靠在軟墊上,手指輕輕拂過衣袖上精致的花紋,眉頭微蹙,似乎陷入了深思。她沒有急於回應,顯然在權衡利弊。

就在此時,杜尼婭緩緩走上前來,聲音輕柔,卻冷靜得讓人無法忽視:“郡主,那莎倫可是攝政大人從小帶在身邊的貼身侍女。就算她真與德魯茲派有關,依攝政大人的脾氣,恐怕也不會真的嚴厲處置她。而且,我們沒有確鑿證據,貿然揭發隻會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不要因此影響了您與攝政大人之間的關係啊。”

賈劄勒站在她身側,神情猶豫,額頭微微滲出細汗。她似乎在心中權衡著什麼,終於忍不住開口:“郡主,我有一個可怕的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古勒蘇姆眉頭微微一蹙,抬眼望向她,淡然地說道:“老師,您就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賈劄勒略微遲疑了一下,眼神中透著謹慎與不安,緩緩說道:“攝政大人……會不會派人暗中勾結那些德魯茲亂匪,意圖借他們的手除掉您?他或許覺他的地盤已經穩定,您對她也沒有太大的價值了。畢竟,他的其他妻子最近都陸續到了潘菲利亞城外,看那架勢,似乎都在等著大搖大擺地進城。她們來了,卻不肯住進府中,這難免讓人懷疑。”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賈劄勒的聲音儘管輕柔,但每個字都如石沉大海般激起了漣漪。“啊?”杜尼婭聞言,臉色驟變,驚訝地看向賈劄勒,隨後又將不安的目光轉向古勒蘇姆。

古勒蘇姆靜默片刻,眼神依舊淡然,賈劄勒的懷疑似乎並未真正觸動她的心緒。她輕歎一聲,語氣平穩而堅定:“賈劄勒,你多慮了。艾賽德絕非那樣的人,我對此心裡清楚。”她緩緩坐直,眼中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信任,“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一直還算和睦。他若真有意對我不利,又怎會放心地將安托利亞蘇丹國的行政大權交給我?況且,他常常隻帶著兩名侍女外出打獵、遊蕩數日,顯然從未對我產生過疑慮或戒備。”

古勒蘇姆的聲音雖然溫柔,卻透著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她微微一笑,目光堅定如初:“艾賽德雖頑劣,也濫情,但他的心地善良、為人光明磊落。這是我對他的了解。他敢愛敢恨,若真有一天他想拋棄我,絕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即便他執意離開,也會先確保我餘生衣食無憂,而不是借助亂匪除掉我。”

杜尼婭聽後,終於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漸漸消退。而賈劄勒則顯得有些尷尬,微微退後半步,目光垂下,不再多言。

見狀,古勒蘇姆語氣稍顯柔和:“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你們任何人都不可對艾賽德生出無端的懷疑。我們的婚姻經得起考驗,我也不會因幾個亂匪而動搖對他的信任。”她的話語充滿了自信與篤定,仿佛為在場的人打下了定心針。

賈劄勒連忙躬身道:“是,郡主。”隨後默默退到一旁,不再繼續討論。

古勒蘇姆的眼神微微閃動,顯然被杜尼婭的建議觸動。她短暫地思索片刻,隨即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冷靜的微笑,顯然已然做出決定。

“打草驚蛇確實不明智,”她緩緩說道,聲音平穩且帶著一絲不屑,“就算那個侍女真是德魯茲派的奸細,也隻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人物罷了,不足為懼。再者,我們還不確定這些亂匪究竟是不是衝我而來。當前,我們隻需加強戒備,足以應對。”

話音剛落,席琳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幾步,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輕聲提議道:“郡主,不如借此機會,我們假借阿普熱勒的手,向陛下請求幾名宮廷女侍衛前來協助,畢竟多幾個人手總是好的。嗬嗬……”

席琳的聲音如蛇般輕滑,透著陰謀與暗示,緩緩滑入眾人的耳際。古勒蘇姆沒有立刻回應,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目光中透著幾分認同。她輕輕點頭,表示了默許。

就在這時,陀摩延底走上前來,神情恭敬而溫柔,低聲提醒道:“郡主,時候不早了,您該休息了,千萬不要動了胎氣。”

古勒蘇姆輕輕舒了口氣,手指下意識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多了一絲柔和,輕聲說道:“確實,當下最重要的是,我得先有個艾賽德的兒子。”儘管話語間透出幾分溫柔,她的神情中仍然隱隱透露出一絲疲憊。古勒蘇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而眾人見狀,也紛紛行禮退下,悄然離去。

果然如席琳所料,阿普熱勒獨自坐在臥室的書桌前,燭火在她的麵龐上投下深深的陰影。她正在行使她作為波斯皇帝派來的暗探的工作職責。手中的筆輕快地劃過紙麵,正將一封密奏細細書寫給波斯皇帝。密奏的每一個字都凝重且謹慎,彙報著安托利亞攝政府內的動蕩——德魯茲亂匪的潛入,以及潛在的威脅。

阿普熱勒的筆尖停頓了一下,目光從字裡行間移開,思緒飄向遠方。潘菲利亞城,這座塞爾柱帝國西部的重鎮,一直以來都是抵禦外敵的重要屏障,而現在,內部的動蕩比外部的威脅更讓她憂心。她明白,麵對這樣的情況,單靠現有的力量已不足以應對,更何況攝政大人心思多變,難以完全依賴。於是,阿普熱勒繼續在信中懇請波斯皇帝派遣幾名宮廷禁衛軍的女官來此協助。這些女官不僅精通武藝,更具備極高的忠誠度和政治敏銳性,正是她此刻最需要的援助。阿普熱勒確信,禁衛軍的介入不僅能迅速強化潘菲利亞的防禦力量,還能為她在這座城中爭取到更多的權力。她寫完最後一行字,輕輕吹乾墨跡,目光堅定地將信封封好,心中已然謀定。無論外界如何動蕩,她都必須在這亂局中站穩腳跟,確保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攝政府內府的某個房間內,燈光昏暗,一個嬌小的身影在角落裡緩緩活動。她輕巧地點燃了一爐濃鬱的熏香,香氣彌漫開來,似乎帶著些許遮掩血腥味的作用。然後,她將臥室中央的茶幾移開,掀開地毯,露出一塊暗藏的蓋板。她熟練地將蓋板挪開,下麵是一個隱秘的地窖。

她彎腰,毫不費力地從地窖裡拖出一具尚未涼透的屍體。這是夜裡潛入內府的入侵者,死得毫無聲息。她將屍體丟在一旁的舊衣服上,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或猶豫,反而透著一股冷漠與不屑。手中的匕首削鐵如泥,在燭光的映襯下閃爍著寒光。她開始用匕首快速而精確地將那具屍體切割成碎片,動作熟練得像是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真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蝥賊,”她一邊切割,一邊冷笑著對眼前的血肉模糊說道,“就憑這點本事,還敢夜闖內府?恐怕你到死都不知道,給你買命錢的那兩個人,根本就是室皮軍的暗探吧。”

她的聲音低沉,卻帶著無法掩飾的嘲弄。話音落下,她輕輕嗤笑一聲,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幸好她早已挖好了這個隱蔽的地窖,屍體可以輕鬆處理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明天早上,正好把你喂狗。”

當女人將屍體徹底分割完畢後,她熟練地用墊著的舊衣服包裹住那些殘肢,將地板上殘餘的幾滴血跡擦拭乾淨。整個過程,她動作輕盈、從容,仿佛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夜色沉靜,然而這個女子的內心卻波濤暗湧。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深邃起來,思緒在腦海中飛速轉動。“上次那兩個室皮軍的暗探曾親自闖入攝政府內府,今天多半就是他們,又收買了幾個盜賊潛入攝政府內府……他們究竟想在這裡做什麼?為什麼會跑到這麼遙遠的泰西之地?”

女子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迷惑與警惕,“雖然我父兄因圖謀終結小梁太後垂簾聽政,事敗殉國,我因此被扣上了逆賊家屬的罪名,逃亡至此。但我從未與契丹人結下仇怨……他們怎麼會盯上我呢?難道,我又要換地方了嗎?”

“李綺羅,契丹人至於為了你這個喪家之犬,追到這遙遠的泰西之地嗎?”她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自嘲和無奈。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四年前那場血雨腥風的回憶——興慶府裡發生的那場慘劇猶在眼前,晉王府被滿門抄斬,全家老小儘數被屠戮,她因當夜正好不在城內而幸免遇難。而她,這個晉王的庶出女兒,在那時甚至無人記得她的存在,如今不過是個流落異鄉的孤魂。

“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已經亡命於異國他鄉漂泊快四年了。就連大夏朝廷都早就對我失去了興趣,契丹人要我的人頭又能有什麼意義?李綺羅,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她低沉的聲音充滿自嘲,像是在質問自己,也是在回應內心的疑慮。

“契丹人要找的人,絕對不是我。他們大概盯上了李漓吧,畢竟在這裡,除了我,隻有他和那幾個為數不多的族人,還能勉強與東土扯上關係。”女子的內心忽然變得清明,仿佛心頭的迷霧逐漸散去,眉頭微微舒展,心中那股隱隱的恐懼漸漸被理智所壓下。

女子緩緩站起身,手中的匕首微微顫抖,指尖不自覺地收緊。片刻後,她的神情逐漸放鬆,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那些曾被她忽略的細節。說到底,那個沙陀人——李漓,對她確實不薄。雖然名義上她得在府上乾點雜活自食其力,但實際上,李漓給予了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對於她這樣一個亡命天涯的女人來說,這無疑是一份難得的恩惠。

她從未想到會在這遙遠的地方遇到一個算得上同鄉、同宗的人。雖說他們的聯係微弱——都姓李,但這種微妙的族群認同讓她心中產生了些許親近感。然而,真正讓她動容的,是李漓對她的態度。李漓是她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個既不了解她的真正價值,也沒有試圖利用她,反而真心善待她的人。

“我絕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也許今生再也找不到比這裡更好的安身之所。”女子低聲自語,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隨即,她輕輕歎息,嘴角浮現出自嘲的笑意:“李綺羅呀李綺羅,你堂堂‘鐵鷂子’千戶,曾經的大夏禁苑女侍衛隊長,如今怎會落得如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像隻驚弓之鳥?就算現在再落魄,區區兩個室皮軍暗探,又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必須留下來,在暗中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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