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修真記!
兩個人一起望過去,衛總穿著米色休閒襯衫,卡其布褲,態度悠閒地站在病區門口,含笑看著這邊,夏英傑乾笑著說“沒有沒有……弗蘿拉跟我開玩笑呢,嘿嘿。”
“誰有那個美國時間跟你開玩笑,我家裡還一堆事呢。”嶽青蓮跨前一步“衛總,你來得正好,陳初和我打了賭,現在我來收賬了。”
衛總很爽快地說“好,很好嘛!我這個人就喜歡公平,一定不會偏袒老夏的,陳初欠你多少,我叫他全都還上!”
他裝作沒看見夏英傑在後麵拚命使的眼色,很親切地問“嶽小姐,病區禁止喧嘩,不要吵到彆的病人休息,我們還是進病房說話吧。”
“好啊。”嶽青蓮欣然答應。
衛總哈哈一笑,帶頭先走,還不忘記例行恭維嶽青蓮兩句‘越來越漂亮了氣色真好’之類的話,剩下夏英傑一個人在後麵咬牙切齒,徒呼奈何。
房間裡,陶韜正小聲跟陳初說著什麼,聽見有人進來,扭頭一看急忙站起身“衛總。”
“嗯,這是怎麼了?”衛總指著地上還沒清掃的被打翻的粥,皺眉問道。
“哦,是我買的粥不太對胃口,小師叔聞到就吐了,我這就去收拾。”陶韜剛要有所動作,衛總哼了一聲,“你呆著彆動,讓夏英傑來,他這個人,都願意給外甥當牛做馬了,這時候不賣力表現還等什麼時候?”
夏英傑蔫頭耷腦地從門口進來,悄沒聲地去拿拖把。
衛總在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看著陳初,心裡歎了口氣,轉向嶽青蓮明知故問“嶽小姐,你要找陳初收的是什麼帳。”
“他和我打了個賭,誰先殺了那個僵屍,就是對方的師傅,這是四個在場目擊證人的證詞,衛總請過目。”
王儉不肯出具一份真實發生的陳初被偷襲的證詞,對於這種子虛烏有的假證詞倒是爽快,簽名畫押毫不猶豫。
“哎呀,這件事很困難啊。”衛總裝模作樣地說,“陳初是有師門的,又是家傳,他怎麼能叛出陳家,做你的徒弟呢?我就說你個瓜娃子年輕氣盛!這種賭也是隨便打的?你就光想著你贏啦妙不可言,你啷個就沒想到你會輸?!”
陳初睜開眼睛,目光空洞,默默地看向衛總。
衛總看看正在床邊忙活的夏英傑,咬了咬牙,下了決心,臉上還是作出為難的樣子“嶽小姐,這樣吧,不如你放棄這個賭約,我們另外談一下賠償的事,要錢要物,都可以答應嘛,大不了,我把整個博納基金都給你!”
陶韜驚得差點把水杯給打翻了。
嶽青蓮微笑著說“衛總,我不缺錢,我缺個勞動力,陳初正合適。”
“這樣不好嘛……啊……對不對……”衛總用手指敲著沙發扶手,“陳家雖然是山裡人,也沒到了出賣廉價勞動力的地步,再說,他現在修為全毀,跟個普通人一樣,你要收他做徒弟,有什麼用處呢?”
“正因為他沒了修為,所有從陳家學來的東西,都已經歸零,拜入我門下,有何不可?”嶽青蓮反問道。
夏英傑使眼色使得都快翻白眼了,偏偏衛總和嶽青蓮一眼都不看他,一句句說著最戳陳初心窩子的話。
“雖然他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了,但還是陳家一手養大,總不能說拜你為師就拜,好歹也要回山去稟報一聲……”
嶽青蓮譏諷地說“衛總,我是不知道陳家的做派,您莫非也不知道?要是這事跟銀監局發文件那麼快,我也就安心等著了。”
“噯……”衛總摸了摸下巴,“這倒也是哈……”
“衛總,您可千萬彆聽她的。”夏英傑實在忍不住了,跳出來阻止,“陳初現在經不起折騰,就按我說的,明天就出院,直接飛機回四川,我親自把他送到臨平山裡!”
說著對嶽青蓮低聲下氣地說“青蓮,咱們剛才說的,你好好想一想,你們有什麼事,叫我過去做啊!粗活累活我最拿手了,僅管放著我來。”
嶽青蓮眼一瞪“誰稀罕收你當徒弟啊!一臉胡子了!”
“修道不在年齡,你都金丹期了怎麼連這點都參悟不透……”
陳初忽然從床上坐直了身體,他身體虛弱,這個動作就耗費了幾乎全部力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好容易才積聚起說話的力氣“嶽小姐,願賭服輸,我願意拜入你門下。”
“陳初!”夏英傑氣急敗壞地說,“大人說話,你小孩子彆插嘴!”
陳初壓根不看他一眼,目光緊緊盯住嶽青蓮,聲音細弱得飄搖不定“我受宗門養育教導之恩,又蒙掌教賜下三件法寶,十粒靈丹,如今丹藥已經用儘,但三件法寶在上次我被偷襲之後就不知失陷在誰手,如果嶽小姐你能幫我取回這三件法寶交還宗門,我陳初從即日起就和臨平山斷個乾淨,投入你門中,為徒為奴,悉聽尊便!”
強撐著說完這幾句話,他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光,手臂一軟,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陶韜急忙扶住他,小心地放回床上,擔心地說“小師叔,你也不必這麼著急,先養好身體要緊。”
陳初緊抿雙唇,目光渙散,半天才說“我沒了修為,已經不能列入內門弟子的名單了,你也不必尊稱我一聲小師叔,我當不起。”
衛總瞟了嶽青蓮一眼,聳聳肩,做了個沒辦法的手勢,嶽青蓮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下來“好,就是那根繩子,那口鐘,還有青虹劍是吧?你等著,我就要你心甘情願四個字!”
回到家裡,送貨的工人剛走,孟妮可正在給新買的沙發兩用床套罩子,唉聲歎氣地說“本來還以為可以喬遷新居,有大房子住了,結果隻是換了個沙發……這個也沒原來那個好看啊。”
“那當然,舊的更配客廳的裝修風格嘛,不過這個實用啊,陳初是要睡覺的,難道讓他進我的臥室?我告訴你,我可誓死保護我的床!”
孟妮可白了她一眼“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家嫁了鳳凰男,聽說鄉下外甥要到家裡來住,都是呼天搶地跟老公鬨,你可好,真賢惠哪。”
“瞎說,我和夏英傑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嶽青蓮義正言辭地說。
孟妮可不理她,鋪好罩子之後把茶幾挪回原位“今天保安看見送貨的還跟我打聽半天,拐彎抹角地告訴我‘小姐,改建住房隔斷群租是不道德的行為。’,可真長臉啊……我說不如就先用我的兩百多萬買套小兩居吧,好歹也能改善一下。”
嶽青蓮用手撐著下巴,忽然說“妮可,其實那天我還看中一件法器……”
“休想!”孟妮可噌地就跳起來,如臨大敵,“這兩百多萬可是我修真以來的全部身家!淘寶上一分一分掙來的!我平時連吃麵包都舍不得配果醬呢,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彆說法器,黃金我也不買!”
“唉……你這個剛需。”
“彆跟我提剛需這倆倒黴字,對了,陳初的事怎麼樣了?這倔驢小子,肯定不能一聽就答應吧?倒是他那個愛占便宜的舅舅,恐怕巴不得把這個大包袱甩給我們呢,對不對?”
“你完全猜錯了,夏英傑死活都不答應,好像我挖了他祖墳一樣。”嶽青蓮鬱悶地說,“出門的時候那眼睛還嗖嗖地對我放刀子,陳初倒好說話,就提了一個條件,說他被襲昏迷之後,三件法寶沒了,估計是靈力打散,在身體內存放不住,都掉出去了,不過那個大鐘我記得他一向放在兜裡的啊,怎麼也會掉出去呢?”
“這有什麼難猜的,誰傷的他,找誰要去唄,肯定是下黑手的人乾的。”孟妮可說著憤怒起來,“還有沒有天理了,背後傷人已經夠無恥的,還要偷人家東西!”
“殺人害命,無非圖財。”嶽青蓮淡淡地說,“既然這樣,倒挺好的,有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