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吃完早飯就同時出發了,大家奔向了各自的目的地。
第一天上班,陸時來得比較早,七點半就到了單位,剛好碰到了上夜班的郭東陽,兩個人互相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郭東陽今年四十歲,是昨天陸時見過的那個大爺的侄子,專門上夜班。
郭大爺是退伍老兵,一輩子沒有結婚,把侄子一家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所以才會安排郭東陽來這上班。
彆看廢品收購站裡比較臟亂差,但這也是正式工作,郭大爺和郭東陽都是正式工,工資每個月40塊呢,票據倒是不多,一般每個月隻發兩張糧票。
這裡的工作比較簡單,一般的廢品都是廠子裡派車送過來,也有一些私人來買賣的,不過很少。
陸時的工作就是幫忙卸車,然後把廢品分一下類,有用的廢鐵,舊輪胎,舊電器之類的也會專門有人回收。
沒人的時候可以隨便坐著喝點茶,休息一下,工作比較自由。
近幾年,廢品站裡多了不少舊家具,廢木頭,破瓷器,爛瓦罐,這些都是抄家打砸後,g委會送過來的。
陸時看到堆在東邊庫房裡那堆缺胳膊少腿的家具後,心裡一陣狂喜,這些都是有錢人曾經的收藏,說不定會有漏網之魚。
要是能找到一些金子,銀子之類的,那他就發財了,或者那些木頭裡萬一有什麼紫檀,黃花梨之類的,那他馬上就會走上人生巔峰,畢竟那些木頭曾經都是皇家專用的。
陸時心中的思緒愈發澎湃,他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熾熱,仿佛有兩團火焰在其中燃燒。
那明亮而銳利的目光,如同兩道閃電般穿透虛空,帶著無儘的期待和渴望,此刻,他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隻有內心深處湧動著的激情才能夠表達出他真正的感受。
郭東陽看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他曾經也這樣想過,不過,現實是殘酷的,他來了三四年,還沒有遇到過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的眼光太差,運氣也不好。
八點整,郭大爺走了進來,郭東陽也到了下班的時候,他和陸時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郭大爺悠然自得地坐在值班室裡的小板凳上,右手握著一根精致的銅煙杆,那煙杆通體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芒,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煙袋鍋子裡裝滿了散發著濃烈氣味的煙草,這種刺鼻的味道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郭大爺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火柴,輕輕一劃,火柴瞬間燃起橘紅色的火焰。
他將燃燒的火柴湊近煙袋鍋子,隻見裡麵的紅色火星子猛地一閃,隨即又黯淡下去,如此反複,形成了一種奇妙的節奏感。
緊接著,郭大爺將煙杆緩緩放入口中,深吸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間,一股嗆人的煙氣如洶湧的波濤般湧入他的喉嚨,刺激得郭大爺連連咳嗽起來。
他的身體因為咳嗽而顫抖著,臉上也浮現出痛苦的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一種滿足感。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與這股強烈氣息的搏鬥,而郭大爺似乎樂在其中,隨著咳嗽聲漸漸平息,他再次拿起煙杆,享受著這份獨特的滋味。
陸時就這麼盯著郭大爺看了好久,直到郭大爺吸完這一鍋,才抬頭看了看他:
“小陸,你剛來,沒事可以去幾個庫房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