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朱時泰母親和妻子,在祠堂內正跪拜著先祖。
“我們朱家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你可不能奪走我兒啊!”
人在最無助,最慌張的時刻總是會對這些超自然力量寄托希望。
或者說,這是一份無能為力的掙紮。
房間內,朱希忠已經冷靜下來了。
朱時泰的血止住了,李時珍已經安排人在院子內熬藥了。
“公子命大呀!”,李時珍擦著滿是血的雙手,“這幾刀捅的力道很足!但好在公子裡麵穿了個軟甲,所以不是很深!”
“特彆是胸口這一刀,再往右偏那麼一寸,心臟就沒了!”
“血是止住了,內臟的傷勢也不是很嚴重,但是一年半載的也不能下床了!”
“謝謝神醫!謝謝神醫!”朱希忠連忙磕頭。
“成國公不必如此!請起請起!”
朱載坖長舒一口氣。
張溶麵色陰暗,在思考著什麼。
朱載坖知道,如果朱時泰就這麼走了,他是真的一輩子都沒法再麵對他們家了。
作為一個普通人,雖然說是貴為天子,但是他還沒適應起來,滿打滿算自己當皇帝的也隻有10天左右啊。
“沒事了!太好啦!姐!姐夫沒事了!”
陸繹高興的蹦蹦跳跳著向祠堂走去。
朱載坖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張溶趕忙走到他身邊。
朱希忠也反應過來。
“陛下?”
“朕無礙!”
“老朱啊,朕差點愧對你們家呀!”
“陛下不必愧疚!身為臣子為君喪命是光榮!沒什麼愧疚的!”
“而且臣也相信,就是真出了什麼事,陛下也會為我們家報仇雪恨的!”
“朕把他們想的太好了!”
朱載坖不再說話,閉著眼搖搖頭。
他還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因為自己的命令去赴死。
但是理性告訴他這是必須的。
“慢慢適應吧!”他對自己說道。
外麵朱時泰母親和妻子哭聲變小了,轉而開始出現了些歡快的聲音。
一家子算是從危機中解脫出來了。
等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之後,朱載坖開始下命令。
“馮保,傳旨九門提督,封鎖京師所有出入口!”
“是!”
“傳旨五城兵馬司,城中戒嚴!”
“是!”
“朱希忠!”
朱希忠擦了擦淚水,一臉堅定的跪下。
“臣在!”
朱載坖把血淋淋的本鎮撫司腰牌放在他手上。
“朕令你官複原職,即刻領錦衣衛傾巢出動,圍了所有勳貴之家!”
“臣領旨!”朱希忠咬牙切齒道。
“英國公。”
“陛下!”
“把你手下的所有兵馬都調起來,即刻把京營所有軍營給圍了!”
“是!”
“再傳旨,皇宮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眾人都領命下去之後,朱載坖把陸繹和馮保叫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