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心上的名字!
法國回中國的飛機上,江延成一直在閉目養神,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高子吟說“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的樣子。
和那個人便能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他心裡又莫名地煩躁,就連江婉寧和他說話,他都有一搭沒一搭地。
回了中國以後,江延成讓人找高子吟這幾年在法國的照片,他從來沒看過的她的照片。
找照片這種事情,是要費很多功夫的,縱然有眼線,也要從法國那邊找,而且,江延成說了,多多益善。
江延成這幾天,莫名地心煩。
法國那邊,馮錦跟高子吟說,“子吟,你爸爸剛開始說讓你回國待半年,現在就剩下兩個多月了,中國,你彆回去了,在法國吧。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跟成彥在一起了,我也管不著了,你在中國,和他兩地分居,畢竟不妥。”
高子吟答應了,從此,高子吟又開始了在法國的生活。
她本來就已經是法國國籍了,可能此後,都要在法國了。
雖然心裡不甘,可人總得認命不是嗎?
她從來也沒有期望從江延成那裡得到什麼,不至於失望。
找照片,大概花了十來天的時間,高子吟的照片便攤了一桌子。
人的情緒是非常奇怪的,江延成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何先前對高子吟是占有和肉欲的情緒,怎麼這會兒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想來想去,他覺得答案應該是高子吟跪在那裡,視他為無物的狀態激怒了他。
所以,他想深刻地了解高子吟這個人,從過去五年裡找出蛛絲馬跡。
說他開始對她有了點兒興趣也無不可。
辦公桌上的照片,是這五年的高子吟,是他從來都不了解的子吟。
她在普羅旺斯摘葡萄的照片,她站在大片的薰衣草田裡閉著眼睛沉浸其中的照片,她去酒店吃東西的照片,剛開始的時候,是怯生生的模樣,後來,便如魚得水了。
頭發也是,第一年是長直發,從第二年開始,變成了微卷的模樣。
她剛開始好像不怎麼會化妝,麵上總能看出來化妝的痕跡,後來,妝容又精致又透亮,裸妝的效果,身材也是越來越挺,想必背後有高人支招,如果沒有猜錯,該是馮錦,那種勾人的眉眼,往那裡一站,就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江延成亦不知道,她是本來就長成了一副妖精樣子,隻是,二十歲的事情,既青澀又欠調教,所以,他並沒有看出來,如今,她的五官是全都長開了,攝人魂魄,目光又性感又狠。
如同江婉寧曾經說過的那樣,“論相貌,隻有掌珠可以拚一拚,論身材,隻有彭懿可以拚一拚。”
不過江延成細看之下,覺得掌珠和彭懿,誰都比不過她。
她的身材和相貌,相得益彰。
江延成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抽著煙,在看這些照片。
他的助理來簽字,看到桌子上擺著這麼多的照片,誤以為江總在選秀。
助理是宋迅走了以後,從下麵提上來的,雖然沒有宋迅那麼能乾,但會察言觀色,說話討喜,人也聰明。
基本上,江延成所有的助理當中,第一屆的助理是他最得意的,後來的人,沒有人能夠超過宋迅和高子吟,如今,他們,都不在了。
江總在工作上,是嚴厲而雷厲風行的,所以,一般的工作人員,往往體會不到江總總和女人上床是什麼樣子,又聽說,這幾年,江延成的女人找的少了。
卻是細看之下,才看到,桌子上擺的,都是同一個女人的照片。
好像是經年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變化很大,從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可愛,逐漸變成了勾人的狐狸精。
可能因為江延成此刻沉入這些照片的心情,也讓助理多看了這些照片幾眼。
他並不清楚,這是江總什麼時候惹下的桃花債。
這個女人好像便是那個rays的財務總監,曾經和江總傳過緋聞的。
難得,江延成這麼多年,桌子上第一次擺了同一個女人的照片。
江延成簽了字以後,又看起那張照片來。
她手裡拿著精油的瓶子,好像在調試。
她本來也聰明,做這些,本來就是小菜一碟。
江延成竟然莫名地笑了笑。
心緒不穩,江延成開車出去轉了一圈,竟然轉到了他第一次見她的地方,她穿著牛角扣大衣,站在那裡,看他打架。
那年,他二十七歲,她二十歲。
江延成竟然莫名地紅了眼。
這對一直鐵腕而從來都不苟言笑,鐵石心腸的江延成來說,是人生第一次。
他很想知道,她當時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在他遊戲人生的歲月裡,有個女孩子那麼跌跌撞撞、又小心翼翼地愛著他,什麼都不圖。
如今過了那段歲月,才驚覺,那時候,她是什麼都不圖他的,隻想獲得他同樣的愛,哪怕不同樣,隻求一點點愛,一點點,她便滿足了。
和彆的女人不一樣,不過,他是連她一點兒的三心二意都容不下的。
他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自己的女人——不行!
現在,她還在三心二意。
可他已經沒有辦法。
江延成又點了一根煙,車停在原地。
他又開車繞城轉了一圈,原來的高氏餛飩早就不在了,相反,旁邊正在施工,想必不多久,本城最奢華的高樓大廈將要拔地而起,到時候,他的橡樹別苑會成為最值錢的公寓。
建築的變遷,也是時光的變遷。
五年前,她是他的人。
現在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