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宇道:“小長意也擔心小司衡,鬨著要來醫院看他,不過,太晚了,我沒肯同意帶他過來,這會兒在家鬨情緒呢。”
秦霜道:“兄弟情深,這說明,他很關心哥哥。”
她雖然表現得足夠冷靜,但眼見著,化驗報告要等到明天才能出具,她眼中肉眼可見的焦灼。
秦世宇蹲了下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彆擔心,小司衡會平安無事的。”
秦霜道:“我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無力的感覺。
當初,母親去世的時候,她也是這種感覺。
母親是因為心臟病去世的,因此,她最心臟病深惡痛絕,年少時,滿腔熱血地考上醫科大學,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徹底攻克這個世界性難題。
因此,她在這個領域,把能學到的,能做到的,都做到了頂尖。
可即便如此高的醫術,這一刻,她仍舊體會到深深的無力感。
當葉羨說,小家夥可能是免疫係統的問題,這觸及到了她的學術盲區。
她對免疫學有過一定的了解,卻涉及不深。
小司衡那些報告,她也看過,並沒有看出什麼明顯的問題,替小家夥把脈,她能查驗到的,也隻是炎症的問題。
但葉羨提到的那些問題,卻是她查驗不到的。
因此,她才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之所以棄醫從商,便是因為,她躊躇滿誌地踏入醫學界,才發現,她能救的人,是有限的。
越是深入地研究醫學,才越是深刻體會到,醫學並非是萬能的。
總有她想救,救不了的人。
她也接手過許多無能為力的病患。
在醫院,見多的就是求生無門的痛苦之人。
秦世宇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擔心,你的不安,我們都知道,但先彆胡思亂想,情況或許沒有那麼樂觀,但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你彆自己嚇唬自己。再說,爸爸一定會在天上保佑小司衡的。”
秦霜點點頭。
秦世霖走過來道:“今晚,我留在醫院,讓二哥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秦霜道:“我放心不下。”
秦世霖道:“那這樣,我讓你二哥,去醫院附近租個酒店,開個房間,你去酒店休息,就算有什麼事,一通電話,你也能立刻趕到,好不好?”
他連哄帶騙,就怕秦霜熬的太狠,直接把自己熬垮了。
秦霜聞言,也沒有再逞強:“好。”
秦世霖看向秦世宇:“阿宇,你送她去酒店。”
秦世宇點了點頭。
秦霜站起身,和秦世宇一起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