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芊芊的家外,正對著的樓頂之上。
徐也忽然出現,低頭透過窗戶,看著屋內相擁而泣的母女二人,嘴角揚起,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
“熊匹,你的遺誌從未消散。”透過窗戶,他能看到熊芊芊身姿的挺拔。
假以時日,熊匹的這個女兒,定能像她的父親一樣,撐起一片天。
唰——
一道人影像是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後。
徐也頭也不回地問道:“都處理完了?”
“嗯。”邵極淡定應道,“那兩名郝家的族人被我擊殺,但那位峰境的狩虛者看著,我沒能把他們的屍體帶走。”
“林泉的話,她也已經撤離了。”
“無妨,那兩具屍體也沒那麼重要。”徐也點點頭,並未在意。
再怎麼說,平心也是一位狩虛者。
郝家罪惡滔天,他在親眼目睹了那群少女的慘狀以後,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邵極和林泉離開,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要是當著他的麵把屍體再帶走,就有點太過分了。
畢竟作為官方組織,事後書麵報告之中,這些屍體都是指認郝家的證據。
徐也手中把玩著兩枚戒指,終於清除了部分附著在上麵的能量,將它們納入九黎壺內。
“我們也該走了。”他輕吟一聲,看向腳下的這座城市。
陽光灑在城市之中,沿途見到的每一個人,都不再像他剛來到這座城市時一樣死氣沉沉。
“這就是擺脫了四大家族壓迫後的模樣嗎……”邵極同樣注意到城市之中的情況,喃喃低語。
“是,或者說……這才是他們原本應有的樣貌。”徐也應道。
“可這座城市並不會記得你的功勞,對他們而言,光是虛魔議會這個身份,就足以抹消你的一切功績。”
“沒有關係,我本來也不需要他們銘記。”
“可郝家不會放過你,他們會將所有的罪名栽贓到你的頭上,而這裡的狩虛者、守城人,會代替你成為這座城市的英雄。”
“那又如何?”
“這一切,都值得嗎?”邵極神色複雜地看著徐也,“你費儘心思,冒著危險,隻為了這些與你毫不相乾的人?”
“你可能理解錯了什麼。”徐也卻輕笑出聲,“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幫助他們,是他們自己救了自己。”
“從始至終,我來這座城市,都隻是為了替熊匹出一口氣,完成他的遺願,這是我欠他的。”
提到熊匹,邵極的表情也微微一沉,低頭看向了熊芊芊的家中。
他與熊匹認識的時間,比徐也要長得多。
在戒獄之中,掌鍋幫雖然是他一手創建,但實際運營這個幫派的人,始終都是熊匹。
“而且……你真覺得我替他們除去郝家這件事,對我、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收益嗎?”
“嗯?”邵極詫異地看向徐也。
“我在他們心中埋下了種子。”徐也則微笑著看向腳下,“那是反抗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