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之人全身緊繃,但紋絲未動,仿佛聽不懂也聽不見劉囂近在咫尺的說話。可以,沉得住氣。劉囂開始得寸進尺,探出手去,一把抓住他腰間彆著的打刀,順到了手上。他速度極快,下手又狠,等刀的主人反應過來,愛刀已經落入他人之手。武器被奪,這就屬於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範疇了,這人扭轉身形,怒目相視,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喝道,“還給我!”這一喊,全露餡了,周圍的目光彙聚過來。而劉囂全然不顧這人近乎實質的殺意,將打刀從刀鞘中抽出,假惺惺的驚歎道,“好刀啊,這大和刀從哪弄來的,”刀的主人沒有再說話,牙根緊咬,一步上前,重重一拳砸了出去。劉囂硬捱了一拳,佯裝受傷,大喊著向後橫飛出去,不過手上的刀可一點沒鬆手。刀主人有點懵,確實打中了,這沒的說,他對自己的出拳還是有自信的,但也沒這麼誇張吧!而且一拳擊中,為什麼我自己這麼疼!還有,這人倒飛出去的時機好像也有點滯後吧!正在他莫名其妙之時,一個青年幾步衝上來,虎口掐住他脖頸,一把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娘西撇,你什麼東西!”包華一米八五的個子,將這玩意舉在空中,任由他奮力掙紮,居然無法掙脫,脖子向上一片紫紅,但怪異的是,麵部顏色卻沒有變化。包華瞅了一眼劉囂,見自己的兄弟已經慢慢坐起,除了飛得有點遠,叫的有些淒慘外,好像傷地並不重。他這邊的動靜這麼大,影響的可不僅僅是周圍了,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邊吸引。滿臉寫著不耐煩的於文浩扭過頭來,心裡想著自己這邊哪個家夥這麼不長眼,氣氛烘托的如此到位,結果給我來個前功儘棄。第一眼,於文浩看見的是人高馬大的包華,這小包可算是自己的愛將了,勇武和實力那都是沒的說,如果是他的話,倒是可以原諒一下,大不了自己再廢一些口水。第二眼,於文浩赫然發現了包華手中掐著的人,臉色瞬間一黯,特彆是看見自己的愛將正伸手去撕那人臉上的假皮時,他下意識的喝止,“包華,住手!你在乾什麼!”包華多虎的人,聽是聽見了,但手上不停,直接將整張臉皮撕下,露出一張紫黑色的陌生麵孔。“這是誰帶來的人!為什麼還帶著假皮聽口音也不像華夏人。”包華喝問道,手中人雙眼充血,舌頭都快伸出來了。沒有人開口,沒有人認領這個被一個普通人單手掐在空中的小可憐,他的雙手拚命拍著包華的手腕,雙腿大幅度擺動著。“這人做了什麼,先把他放下!”於文浩錯開了包華的問題,沉聲道。“來路不明,出手傷了我哥們,沒人認識的話,我就先宰了。”包華目光冰寒,任誰都不會懷疑,他馬上就會下手。“先等等!”於文浩急忙喝止,“畢竟是站在我們一邊的,或許是誰的朋友,哪怕身份存疑,也先不急著動手,你先製住他,等這邊結束再去計較。”包華皺眉,手上的力氣倒是小了一些。“好了嗎”劉囂從地上站起,縱覽局勢,輕聲問道。“有線索了,但還不夠充分!我先發給你!”百靈急忙回複。相關材料立刻在眼鏡中展現出來,是關於一個陌生人的,之所以出現這麼一個人,是因為他是金波的朋友,而且金波在返回地球三次時間中,都與這人有過見麵。當然,這些說明不了任何事,但之後的信息,倒是反映出一些問題。這人無緣無故增加了大量資產和財富,包括一些寫字樓、商業樓宇和住宅的產權,近期還購置了多輛豪車和奢侈品,甚至在幾處房產中包養了女大學生,原本平平無奇的一個人,現在儼然成了婺城內數得出的鑽石王老五。“這人應該是白手套吧。”劉囂低聲道。“看上去像,特事局的人已經在抓捕他的過程中,但還需要一些時間。”百靈為難道。“來不及了,抓到人以後,如果有事實證據,就把人和物一起帶來,如果沒有,也就不用了。”劉囂短歎一聲,覺得自己把簡單的事搞複雜了,但為了之後的計劃能順利實施,自己又不得不這麼做,好煩。另一側,包華收了手,但還是將人按在地上。於文浩沒有再糾結,也沒時間繼續糾結,繼續和金波一明一暗的逼迫張朝暉,無論是將他逼走,還是最終演變為雙方死戰,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張朝暉的苦苦支撐,不肯就範。“張朝暉!彆裝了,亞楠一家人就死於你手!”於文浩已經不想拖下去了,圖窮匕見,“你早就想將亞芬占為己有,趁遊離地球的機會就......哼哼,真是個畜生,事後,連她的父母也不放過!”於文浩給金波遞了個眼神,金波有些猶豫,但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即使時機並不完美,也隻能悍跳了!“朝暉,如果真是你,那不如趁現在的機會和大家說個清楚。”金波這一句,徹底點燃了張朝暉胸中的怒火。“金波,你在和於文浩逼我承認為什麼你們倆到底想做什麼隻是要我去死”麵對張朝暉那雙悲憤且失望的眼睛,金波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他們不隻想要你死,還想要這裡的所有人都去死!”一個聲音在於文浩身後的人群中響起,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當所有人尋聲看去,卻是一個相貌甜美的陌生青年,總感覺這張臉和這個身子不是很協調。“你是什麼東西”有人狠狠說道。“浩哥是我們的頭,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有人冷言道。“他是我兄弟,你們少廢話!”包華的吼聲讓所有人閉了嘴。人群向兩側避開,給劉囂讓出通路。劉囂緩步向前。“張朝暉,知道你身旁的和你對麵的,為什麼拿鄭亞芬一家的死逼迫你嗎”不待有人回答,劉囂自問自答,“因為你壞了他們的事,所以你必須死,或者失去對團隊的控製。”“你是誰”張朝暉是個謹慎的人,他想知道說這些話的人是誰。劉囂不想搭理他,廢話太多容易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後的金波,還有這位於文浩浩哥,就是破壞風甬道的策劃者,目的很簡單,讓所有人無法完成原點試煉,讓你們困在一個區域內,互相殘殺。”劉囂指了指包華手中的人,“至於他們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獲得更多的利益,從那些大和人手中。”他環視在場的所有人,“很可惜,他們的目的大部分都達到了,因為你們的愚蠢,在原點自相殘殺,互扯後腿,失去了完成試煉的機會,還白白浪費了時間和資源,如果你們聰明點,或者大部分人都早已去往中千世界,而不是灰溜溜的回到地球。而現在,你們這群蠢貨又準備為這兩人的富貴榮華,付出僅存的價值。”劉囂笑著鼓掌,最終,目光落在金波身上。“不是你聰明,金波,是他們蠢。”啪啪啪,金波也笑著鼓起掌,“精彩,精彩,你是張朝暉什麼人能構思出這樣一個惡心我們的故事,你死後,我會出錢為你立碑。”“故事嗎嗬嗬,或許吧,五分鐘之前,我還在考慮一件事,就是如何說服這裡的所有人,讓你們相信我說的是對的,但現在,突然發現沒那個必要了。”劉囂手中多了一張狐狸麵具,緩緩戴在臉上,“故事好不好聽,關鍵還是看誰在說。我是血衣,今天在場的大和狗,一條都彆想走。”話音剛落,三條人影同時向三個不同的方向竄逃,原本應該有四條,但其中一條在包華手中掙紮了一下後,認命的放棄了。一再的轉折,讓這裡的上千人摸不著頭腦,一部分人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戴上一個麵具,報了個名字,就有人立馬逃命,而大部分人,特彆是那些早已返回地球,今天過來助拳的人,血衣這兩個字,就不僅僅隻是一個名字這麼簡單了。你說自己是血衣,難道就是了一些人剛準備開口讓劉囂證明,卻發現已經沒必要了。因為他們看見那把弓,那把昨天在西湖邊,於千米外取走天啟白騎性命的獵弓,而現在,這把弓正滿弦如彎月,眨眼間已數箭射出。“大和狗都找到了,那試問,是哪坨屎把它們招來的呢”收弓,三具屍體正被岩石一點點推回。“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的事和你無關!”金波沒聽說過血衣,但他能從周圍人的眼神和這人的雷霆手段看出,這個血衣肯定不簡單。劉囂被他逗樂了,扭過頭看向他。“金波,你夥同於文浩,在原點製造矛盾,幫大和狗坑害了華夏人,試煉結束後,又挑起雙方火並,造成昨天多人死亡,今天,更是勾結外敵,準備殊死一搏。”“你胡說!”金波大聲嗬斥。“這些都是你編造的!”劉囂目光漸冷,“不重要,我隻是告訴你們事實和結果,信不信,那是以後的事。”“死吧!”和金波不同,於文浩已經挺槍刺來。哢!劉囂連躲都沒有躲,槍尖頂在他的心口處無法寸進,兩股巨力之下,金屬長槍直接從中間彎折。於文浩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心中罵了一句,娘西撇!然後對方快速閃身在自己近前,他也全力出了幾拳,但被輕易化解,再然後腿骨和手骨在一聲聲悶響後裂得稀碎。於文浩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仰麵軟在三具屍體旁。金波向後退了兩步,他想再說些什麼,在未歸者中,他自認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可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這個血衣攻擊自己的話毫無根據,更沒有證據,可為什麼,為什麼大家看我的表情,明顯變了,難道真的就如他口中的,說什麼不重要,關鍵看誰在說嗎!這個世界,也太不公平了!“我真蠢,”張朝暉搖著頭苦歎道,“居然會信任你這樣一個人。你毀了我沒關係,但你害了所有人!亞芬和她的父母,也是死於你手吧!”張朝暉一邊說著,一邊步步逼近。五指張開,有電弧在指尖劈啪作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