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好好保管的。這幾日可有新鮮事?”
“當然,你猜我被禦風司的工人,問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
“煜王殿下,您是男是女啊”
“哈哈”
方醒被顏韻逗得開懷大笑,的確,她日日穿著男裝,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工人還不敢相信,總是有人好奇的開口問起,好在方醒耐心十足的解釋,她是女的而顏韻這幫人一直擔心蘭姨的事情對方醒打擊太大,恐她一時半會振作不起來,也是白擔心了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一婦人站在門口朝裡好奇的張望著,身著略顯簡單的黛藍色長錦袍,裙邊用更深的顏色繡著竹葉,外披一件淺紫色的兔毛鬥篷,手上帶著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發髻上插著根翡翠玉簪,淡掃娥眉,頰邊微現梨渦,雙目略感無神。
“夫人若有問題可進館內,正好咱們有女大夫。”
夥計在門口朝婦人點頭,話說的很輕,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婦人聽話盯著方醒看了一會,露出一個生澀的笑容,便提著手上的包袱走了進來。
“可是煜王殿下?”
“正是。”
“參見”
“夫人有話直說,這是在醫館”
方醒仔細審視著婦人,確認不相識後連忙扶住,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找上了她,夥計一看不是來瞧病的,有眼色的進了裡間,顏韻笑笑走到藥櫃前看起書來。
“夫人喝水。”
“謝謝殿下。”
婦人接過方醒遞來的茶杯,有些拘謹的輕抿了一口,握著杯子十分難以啟齒的模樣,幾次欲開口又憋了回去,方醒也不著急,恬然的喝著茶水。
“其實妾身此來是想還”
“娘親!”
門口站著一孩童,衝屋內氣急敗壞的大喊了一聲,方醒側眼看去,立刻知曉這婦人的身份,這孩子不正是打碎玻璃鏡子的那位,但是她二人已經將事情講說清楚了呀
“娘親孩兒都說了”
“住嘴,不可無禮。殿下”
“原來是尚書夫人,可是為令郎打碎鏡子一事?”
“正是妾身之前並不知道這才”
方醒好笑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孩子,雙頰憋得鼓鼓的,就因為婦人不許他開口,就真的緊咬著牙,什麼也不說。這些日子方醒與兵部尚書也是有些來往的,隻覺得他是個精神抖擻的壯年男子,想來有個這麼懂事的兒子,日子過得甚是甜蜜。
“夫人,在下無禮,打斷一下,令郎雖打碎過玻璃鏡子,隔日也送來了他的木馬搖椅作為賠償,所以夫人不必再掛懷”
“隻木馬怎能賠償殿下的損失殿下另外還賤價賣了犬子一麵鏡子,妾身近日知道後心有不安,連忙帶著銀兩來尋殿下,禦風司的管事說您在這。”
婦人說著打開包袱,裡麵是些銀兩和銀票,還摻雜了些珠寶首飾,看來她唯恐不夠賠償給方醒,隻方醒有些驚訝,這可是兵部尚書的夫人,怎看起來還沒有往日的王姨娘氣派
“夫人,玻璃閣有許多鏡子,可令郎隻有那一個木馬搖椅,而且我們已經說好了,等他長大些,會自己拿銀兩來贖,至於賣的那麵鏡子,碎銀子加上他的孝心,足夠的。”
方醒客氣的推開了麵前的包袱,臉上故意顯出一絲不悅,婦人立刻為難的來回看著,她沒想到方醒是這般的人物,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好了。
“娘親,孩兒和方掌櫃有言在先的,您快回家吧,孩兒會靠自己的本事贖回木馬的。”
方醒替婦人合上包袱打了個結,婦人也不好堅持,看到身旁的孩子如此懂事,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起身朝方醒規規矩矩的行禮,拉著孩子回去了。
方醒和顏韻繼續閒聊著,夥計從裡間拿了兩盤點心出來,瞧他閃爍不定的眼神,方醒心中實在無奈,就這麼一點小事也需同顏澈彙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