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拿起牙簽剔了剔牙,“我想把你的心串一串烤著吃。”
“你要吃你自己呀,”少一豎嘿嘿一笑,“我心裡可都是你呀。”
風的聲音在此刻無比清晰,我仿佛聽見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肉串在風裡冷掉了,這句話不停地在我耳邊回響。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怎麼著,你還真信了!”少一豎笑著彈了一下我的腦袋,“好好吃,吃完還要回去寫作業呢,不然你又要通宵了。”
“你怎麼知道我作業寫到很晚……”
雖然風是冷的,我的臉卻是燙的,就像旁邊挨著個太陽一樣。
“你有黑眼圈了啊。”
他指了指我的眼睛。
我那不是黑眼圈,是夜空中閃亮的星刻上去的痕跡,他懂什麼。
少一豎,我不信你,你根本就沒長心。
自從那件事過後,少一豎好像消停了一陣子,不過還是會過來拽我的頭發,彈我的校服。我對他興趣不大,倒是開始關心起小狐狸來。
因為我路過一個偏遠拐角的地方,發現他正壁咚著尤憐,和她嘀嘀咕咕說著奇怪的話。尤憐自始至終一臉平靜,看小狐狸說得眉飛色舞。
以小狐狸的性格,他不會是在表白吧。
算了,關我什麼事。我轉身就往教室走過去,沒想到撞上了抱著一摞書的夏今天。
夏今天扶了一下眼鏡,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看清是我之後,對我笑了一下。
我瞬間覺得全世界的花都開了。
他還抿了一下唇。
認真地說:
“袁縹緲同學,物理老師叫你把前幾天沒帶的那篇作業補上。”
我:“……”
全世界的花都長了腳,一個接一個地跳下了懸崖。
一切的美好都不屬於我,屬於我的,隻有那厚厚的九本練習冊和永遠都寫不完的作業題。
放學了,難得少一豎沒有拿起書包就跑路,在那裡認認真真地算題。奇怪的是尤憐也沒有跑路,也在算題。
尤憐可能是因為被小狐狸壁咚了,心裡波瀾起伏。那少一豎是為什麼呢,也有人壁咚他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臟就撲通撲通直跳,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我怕被彆人看見,轉過身去收拾書包,還拿出濕巾認真地擦著臉。
沒想到轉過頭來就看見了少一豎的那張大臉,他啪嘰把一張卷子拍在我的桌子上,大聲說:
“縹緲你算一下這道題,尤憐非說我算得不對!”
“本來就不對!”
尤憐與他爭執了起來。
“不是,我公式和算數都沒錯,明明是你錯了,結果怎麼可能那麼誇張!”
“不,是你錯了!就是你錯了!縹緲,你說誰錯了?”
我:“……”
乾嘛讓我來判斷啊……
於是我看著漸漸走空了的教室,極不情願地在他們兩個的眼皮子底下算了一遍他們爭執的那道題,然後得出了一個跟他們兩個都不一樣的第三個答案。
“……”
一陣可怕的安靜。
“我突然覺得有點餓,我要回家吃飯了。”
少一豎拿起書包就跑了。
“也不知道送送我們兩個女孩子。”
尤憐不屑地撇撇嘴。
“你算兩個男的!”
遠處的少一豎大聲喊道。
尤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