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老宅返回江岸苑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老太太送給的禮物也已經提前一步送到了江岸苑。
這會兒負責接收的傭人畢恭畢敬的將禮物清單遞給了岑璿。
看著桌上大大小小堆起來的盒子,岑璿挺高興的,但沈霽淵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
他隨便拿了個天藍色的絨布盒子起來,打開便是絢爛奪目的藍寶石項鏈。
其餘的估計也都差不多是這類東西。
他看了眼正在興致勃勃收禮物的岑璿,看得出來她很高興,眉飛色舞的。
岑璿嘟囔著翻看上麵的信息,她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岑璿啞口無言。
你好好學學上麵的招式!把沈霽淵勾的下不來床了,他不就什麼都答應你了!!
姐妹,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就靠你了!
還沒等她點開視頻看看。
各色的寶石項鏈手鏈甚至連耳釘和手表都有。
她最近是真的有點缺錢,所有項目開始啟動,就連喘口氣吐出來的都是金子。
一如既往的溫柔,讓人舍不得同她大聲說話。
“你有事嗎?”
岑璿仰頭,兩手攥緊了他身上材質細膩的浴袍。
泡在浴缸裡頭,岑璿拍了拍有些泛紅發燙的臉頰。
隨即耳尖傳來一陣尖銳且帶著酥麻的疼痛。
俊美無儔的麵容上多了幾分笑意。
更像是在批閱文件一般的認真翻閱紙箱裡的東西。
男人語調帶了幾分暗啞,浸潤了一抹欲色。
而且老太太也說了,這些都是小玩意兒,讓她自己看著挑。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後,岑璿回頭看了眼半開的書房門。
趙芝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女兒生氣的樣子。
這要是不見得多了,他那雙眼睛那麼毒,估計很快就發現了。
“阿璿,你在忙嗎?”
她說話之後才發現,她好像真的沒什麼好解釋的。
岑璿默默的收了手機,仰頭看著沈霽淵。
“張嘴……”
趙芝見狀不但沒有出去,反而直接在岑瑤身後落座,一副苦口婆心開始勸道的樣子。
“我想我還是給你打個電話才好。”
外麵同時似乎響起了門鈴聲,岑璿瞪大眼睛急忙從浴缸裡站起來。
隻聽得到耳邊時不時響起的鈴聲。
沈霽淵高調回到江淮之後,從不參加任何的商業活動或者以任何形式舉辦的晚宴。
彆翻了,翻的她實在心慌意亂的。
玉雕這東西雕刻的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驕傲嫻熟程度和作品精巧程度。
現在溫家閉口不提結婚的事情。
浴袍半敞的男人側目看向她,白皙的手指勾著鈴鐺晃了晃。
她咽了口水,起身去衣帽間取了睡衣往浴室去。
……
擺明了是想隔岸觀火,等著看岑家到底會鬥成什麼樣了。
所以一般第一輪結果就能夠出來。
她是故意的,岑璿是故意的。
“我其實可以解釋的。”
岑璿握著手機思索了一會兒,“這是正常的討論,你不能想入非非。”
下一秒,跳動出來的信息讓她幾乎想遁地而死。
到現在她都沒收到消息,已經足夠說明他的態度了。
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男人。
至於老太太給的這些,沈霽淵那樣的男人不可能來清點彆人送她的禮物。
房門合上的瞬間,岑瑤手裡的梳子啪的甩在了梳妝鏡上。
手機連著震動了兩下,沈霽淵和她同時低頭看去。
他在這方麵幾乎已經形成了怪癖。
溫家似乎已經篤定了岑清越會敗,她的婚事更是遙遙無期了。
她都能變現成為現金流,以後再隨時贖回來就行。
“不行啊,你得讓他帶你去才行。”季曈斬釘截鐵的開口。
喜歡就帶走,隨便怎麼處置都行。
沈霽淵手裡的東西晃了晃,鈴鐺相碰之間發出的聲音清脆。
“哦?”男人語調上揚俯身湊到她耳邊。
“你們玉協是電腦壞了嗎,發不出來郵件需要你打電話通知我了?”
岑家起碼是做玉石生意起家的,她認識不錯的典當行老板,隨便提任何一樣首飾出去。
沈霽淵這樣的男人,沒有任何弱點軟肋,看似溫柔,實則涼薄。
修長冷白的手指順著她的腰往下,握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腳踝。
手機還在震動,那邊的季曈信息一條接一條。
似乎隻要男人再低頭一些,就能看得到浴袍下的暖然春色。
反正早晚都有這個時候,她的心理建設做的還是挺好的。
“都到這時候了,不能慫。”
意圖勾引這是事實。
他不來反而更好了。
“我窮到你了?”
聯想到這裡,岑瑤重重地放下了手上的麵霜。
“你還真是全能啊季小姐。”她咬著牙回了句。
剩下的作品大部分都會選擇在複賽的時候就放棄。
外行人分辨不太出來其中的技藝,但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懂。
早點晚點沒什麼不同,那男人也不像是會忍著的人。
“拜托大姐,都是成年人了,這些都很正常,隻有你這麼個在岑爺爺和白爺爺的教養下,看似開放實則古板的小姑娘還保持著以前的老思想好不好。”
兩次一起吃飯都對她沒什麼好臉色。
上次的訂婚宴之後,原定的一切計劃取消。
若說他平時便是皚皚山上雪不可輕犯,如今的男人便如同夜色之下的鬼魅妖精一樣,勾人至極。
“叮咚……”
她靠在浴缸壁上閉著眼睛享受按摩。
就當作是她先借用的,等到協議結束之後她原封不動的返還給老太太就行了。
她要是把這些東西都送去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沈霽淵破產了。
下一秒,男人提著她的腰將人抱在了櫃子上坐下。
他抱起人按在懷中,推開了房門。
“你和沈霽淵說了沒?”
暗色的睡袍微敞,發梢上滴落的水珠順著他精致的鎖骨往下,綿延入他緊實漂亮的人魚線往下。
“明天早上禮服送過來之後,你挑挑看合適的,咱們去晚宴上好好挑挑江淮的青年才俊,不會有比溫祈安還差的。”
岑瑤搖頭,晚宴就在明天,如果溫祈安是打定了主意帶她去的,昨天肯定就告訴她了。
房間門拉開,擦著頭發出來的男人走到了她跟前。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