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命倒是對這太陰星有著許多遐想,畢竟他雖上過無垠星空,甚至是借此突破洪荒阻隔,去往混沌的,但太陰星卻是一次都沒見過。
太陰星不同於其他星辰,它與太陽星,紫薇星共稱三大至尊星辰,所處的時空是超脫於無垠星空內外的,若是無緣亦或者不得其中主人邀請,縱使是大羅金仙,也難以前往太陰星上。
停留在天上的日月隻是一個虛影,若是隻是一味單純的向上飛行,哪怕飛到天荒地老,也無緣見到一麵至尊星辰。
但他與女媧都乃混元金仙,自然無需邀請,也能去往太陰星。
兩人在星空內不斷穿梭,一路上不知經過多少巨大星辰,就連太古星辰也不是沒見過,但直到親臨太陰星所在時空的那一刻,恒命才知何為眾星之首,萬星之主。
隻見一顆大到無法企及的銀白色星辰正靜靜屹立在一方寂靜黑暗虛空之內,月白色的清冷星光自星辰之上散開,最終沿著黑暗虛空的間隙播撒至無垠星空乃至於整座洪荒之上。
不,不是太陰星位於虛空之上,被虛空托舉,而是這顆星辰定住了虛空,讓其不會被自身的身軀壓散。
無量量月華之氣無時無刻從太陰星上奔湧而出,但這顆銀白色星辰卻依舊龐大無邊,不見絲毫縮小,似乎這些月華之氣對它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而在這顆銀白色星辰裡更是生長著一株足以遮天蔽日的巨大月桂神樹,蒼蓋如雲,根根枝條猶如神龍橫空,貫穿星空,甚至有無數根須直接插入混沌之內,汲取混沌之氣養育自身。
恒命並非沒見過靈根,縱使是極品先天靈根他也是見過的,可如此巨大的靈根他卻是第一次見,如此神威,如此力量,若是這株靈根能化形成人,恐怕就算不如鴻鈞,那也算得上聖人之下第一強者。
女媧見後淡淡一笑:“這月桂樹也為極品先天靈根,但與其他靈根不同的是,這月桂獨占太陰星,甚至將整座太陰星的本源都吸了五成,連三位太陰星君都是在月桂之上誕生,可見這株神樹已然超脫靈根範圍,相當於第二顆太陰星。”
恒命對此感歎不已,“正所謂成也如此,敗也如此,月桂本身的本源便足夠濃厚,現如今又將整顆太陰星的本源吸了一半,原以為是錦上添花,卻不想這本能反應反害了它,果真是過猶不及。”
女媧也是讚同,當初她在太陰星上閉關前,曾仔細探知這顆月桂底細,發覺這月桂並非不想化形,而是不能化形。
月桂本身就為極品先天靈根,若是化形而出便是頂級先天神聖,不弱其他大神半分。
可它汲取太多的太陰星本源了,月桂屬陰,這太陰本源與它的月桂本源剛一觸碰便互相融合,這本源過大,最後反倒把它的靈識壓住,導致它隻能眼睜睜看著自身越長越大,但操控力也愈發弱小。
直到如今,甚至連操控一部分枝條都無法做到,原先的身軀已然變成囚籠,將它的靈識死死鎖在其中,也不知何時才能脫劫成人。
女媧歎道:“我初來之時,這月桂之靈還能通過枝條與我對話,它曾向我求救,說寧肯不要這副身軀,也想要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修道者,但奈何我那時也無法,現如今我倒是能夠救出它的靈識,但它的身軀也比之前更加龐大,靈識也徹底被壓入最底層,這就非我能做到了,現如今的我能救曾經的他,但卻不能救現在的他,著實令人歎息。”
恒命也是頗有感觸。
一位本應擁有大好未來的神聖就這樣被困在原地,甚至若它出世,那麼三位太陰女神壓根沒有出世的機會,它就是唯一的太陰星君,執掌所有太陰權柄,日後就算成為眾星之主也並非不行。
但就是一念之差,就導致一生被毀,可惜可憐,可悲可歎。
女媧打起精神,指著那座宮殿道:“那宮殿便是廣寒宮,是三位太陰星君的修煉之所,我們此行到底是為了說媒,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
恒命點頭,抬眼望去,隻見在月桂樹冠之內,有一座晶瑩剔透的月白色宮殿巍然屹立,無邊太陰之氣裹挾著月華星力正不斷磨練這座宮殿外壁,三道精氣衝天而上,顯然是有三位大神通者在其修煉。
二人化作神光來至宮殿前方,女媧施展神通,曼聲道:“不知三位師妹可在?我與恒命師兄來此是有一事相談。”
沒過多久,就聽一道冷寒如冰的聲音響起:“既然是兩位師兄姐,那便進來吧。”
恒命與女媧對視一眼,認出這是望舒的聲音,但最後還是踏入宮殿之中。
宮殿內外區彆不大,隻是裡麵多了一些擺設物件,正中央放有三隻蒲團,蒲團前方設了一尊香案,案上有一紫煙香爐,爐中插著三隻冷香,嫋嫋青煙升起,隱約遮住了香案所供奉的一張道像。
待得青煙散去,像上隻寫一字:月。
三隻蒲團內隻有正中央的蒲團之上坐著一位太陰女神,此時她正閉目修煉,月眉櫻唇,肌膚勝雪,自有一股清冷意味傳出
頭上三千青絲束發成冠,冠後有一潔白月輪正不斷旋轉,清冷月光自輪上飛舞而出,如同一顆小太陰星般照耀洪荒,澤被萬物。
女神微微抬眼,月眉一彎,淡然道:“望舒見過兩位師兄姐,還請師兄師姐不嫌廣寒清苦,去,倒上兩杯香茗。”
一位童女從一旁走出,急忙上前行了一禮,便倒上兩杯香茗,隨後再在一旁侍立。
恒命倒是不介意望舒態度,自顧自在一尊蒲團之上坐下,而女媧同樣在另一尊蒲團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