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鹿緊接著道:“還請幾位師兄師姐準備,教主已等候多時,恐是有要事吩咐。”
幾人聽後紛紛正色,隨後便跟著五色鹿進入瀛洲島內。
剛一進入,幾人紛紛被麵前景色震懾,哪怕燧人氏早已經過瀛洲島,也不由得再次沉淪在這無邊景象之中。
此刻見遠方煙色如黛,細風拂過,草尖動動,平川之上有幾抹青青山色,如俏麗少女畫眉添妝,筆濃之中,更見俏麗;粉嫩之中,更有清秀。
這裡靈鳥群飛,斜斜橫跨一座懸崖,崖壁峭上猿猴攀走,細長的河流橫跨無邊草地,江水中時見躍魚,耳畔可聞猿啼鶴鳴之聲,可謂一片生機勃旺,自成一片洞天福地,不與外界爭風吃醋。
幾人愣了好一片刻才回過神來,此時的洪荒已經開始從先天演化至後天,而人族處於東海之濱上,水脈散亂,地脈不顯,自然更甚。
不知有多少日,他們都未吸收過先天靈氣,隻能日夜吐納後天之氣,哪有在這瀛洲島上逍遙自在,這才是真正的洞天大福地,神仙逍遙土。
但此刻恒命正在等候,他們也不敢停下腳步,立刻再次化光掠過這片平川大原,可隻是片刻功夫,幾人就不由得再次停下腳步。
隻見前方猛然出現一座飛嶼,上有精舍寶塔,玉璧池榭,下有廣廈宮台,茂林修竹;七彩為妝點,五色畫顏圖,春綠夏紅,秋金冬白,更有精鳥唱鳴,鶯啼燕歌,暖煙籠塔,熏霞繞樹,香風陣陣,膩鼻迷目。
一輪明月高高懸掛飛嶼之上,其中可見許多女兒心思,可見是有一位女修在此修行,隻不過早已離去多日,但殘存的威嚴就足以讓這幾人心懷惴惴,縱有功德在身,看久了也感覺喉嚨被人扼住,頓時不敢多看。
五色鹿見後連忙掐訣,無邊雲氣頓時從天而降,將這座飛嶼遮掩,歉意道:“是我疏忽了,還望各位師兄師姐見諒,這座飛嶼乃是老爺的一位好友曾居住之地,雖然這位師叔已走,但僅存的威嚴就足以震懾無邊鬼魅。”
緇衣氏心生憧憬,不由問道:“不知這位師叔是何人?居然有如此神通法力。”
五色鹿笑道:“這師叔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太陰星上的一位先天太陰女神,曾與老爺共同在紫霄宮內聽道,若非這位女神自願放棄眾星之主果位,隻怕大師姐與二師兄也沒辦法越過這位女神,獲得果位。”
他們幾人也知道在他們麵前還有兩位師兄師姐,隻不過這兩位師兄師姐早就離開瀛洲島上,居住無垠星空之內,是為至高無上的眾星之主。
卻沒想到這位師叔來頭更大,若非自願放棄,恐怕那兩位師兄師姐還得不了眾星之主的果位。
幾人劃過這座飛嶼,約是過去百息,前方出現一劈山大崖,間中兩分,隻留一線,不見草木,四下虛氣流空,隻存於蒼茫天地之中。
而在這大崖上方,有一巨水衝下,直落下方萬丈湖泊之中,轟隆之聲,震傳天際,激起湧霧碎晶,一水之勢好似天河崩泄,浩瀚壯麗,雄奇激烈。
此處的氣勢比那座飛嶼更加巨大,但他們心中卻沒有了那種被扼住喉嚨之感,耳邊傳來五色鹿略帶笑意之聲:“這裡便是老爺的道宮:玉華宮,還請幾位師兄師姐隨我前來。”
幾人左顧右看,卻未發現這裡有何宮殿所在,心中略微疑慮,燧人氏也同樣如此,畢竟他上次前來,玉華宮還處於一片花海之上,卻不知此刻又改換了地界。
五色鹿一馬當先的衝在前方,直到臨近這片正中被劈開的巨崖,他們才知這玉華宮所在何處。
隻見在這萬丈湖泊正中,完整的將這座巨崖映襯湖內,兩者相交,好似雙生,但幾人都知湖中之崖乃是假象,可就在這真假中央,卻有一座浩然磅礴的宮殿鎮守其中。
說是巨大,但仔細一看卻又是微小到連塵埃都不如其微;但若說是渺小,再一看去,卻瞬間能占據任何人的內心神識,可謂是處於在與不在,真與不真,假與不假之間,占儘大道玄妙。
縱使是混元金仙降臨,也難以看出這座宮殿的具體方位。
五色鹿笑道:“老爺最近心生感悟,特地在此修行,隻要心中存在,那麼便能進入玉華宮內;若是心中不存,那無論如何也是進不了的,還請幾位師兄師姐快些進入,老爺有事要說。”
不等這幾人說話,五色鹿一步踏出,立刻進入玉華宮內。
在場幾人頓知這便是一場考驗,若是要讓恒命出手將他們接引進入其中,那必定落了下乘,難免會在恩師心中留下難堪大用的印象,所以必須要靠他們自身才能進入。
燧人氏心中更是緊張起來,雖然他是奉了恒命的命令代師傳法,但若是這二人無法進入宮內,那就說明他自身並未上心或者道行不夠,他可不願在恒命心中留下這種印象。
看著這幾人都陷入緊張之中,恒命在玉華宮內耐心等待,五色鹿在一旁問道:“老爺,若是他們無法通過考驗又該如何?”
恒命淡然道:“那你便將他們送出瀛洲島外,安心在人族祖庭之內當個人祖,也能安享無數年清靜,到底隻是記名弟子,無需太過上心。”
這並非說笑,恒命是真的這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