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島。
恒命望著西海之上彌漫的上清仙光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揮手招來五色鹿,恒命道:“你去東海蓬萊島遺址上扔下這枚符詔,去時若是有人叫你,無論以何種理由告言也定不能回頭;回時若是有人叫你可以回頭,但也隻言名自家身份便可,不要多言。”
五色鹿不明所以,但還是雙手朝上,接過這枚符詔,恭敬道:“童兒遵命。”
看著五色鹿緩步離開玉華宮內,恒命自顧言道:“玄教早立,截教後來,得找個由頭給截教一個教訓,不然那些妖魔還真以為四海全是截教的了。”
至於這個由頭何來,恒命十分有信心。
陸壓張口吞下一縷太陽星光與螢惑星光,體內的法力頓時暴漲一分,但對於太陽神火的操縱卻降低一分,非得耗儘法力,不斷打磨,才能重歸之前的操縱自如之感。
陸壓年齡最小,最受哥哥寵愛,當即耍賴道:“不管不管,我不想在這山穀內呆了,我也要去巡天!”
燭龍之所以答應讓龍族做玄教護法,就是因為恒命曾說可用玄教的氣運代替龍族償還因果業力,又有祖龍與青龍之助,三萬年內就可讓龍族煥然一新,重獲新生。
看到這個意思,燭龍微微皺眉。
燭龍回頭看了應龍一眼,而應龍則是回眸看去,並不畏懼。
八金烏打趣道:“母後規定一人巡天百年,現在剛好是大哥輪值,你才不過在湯穀內待了幾年而已,我可是待上了四百多年,我都不說無趣,你倒是說了。”
這湯穀也實在是洪荒一處寶地,除了有被東海海眼吞沒的危險之外,幾乎無有第二處缺點。
帝俊也沒想過將他們關在湯穀那一輩子,如果想出湯穀,就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能夠自由操縱身上的太陽神火,不讓它們外泄。
而這十隻金烏,修為最高的大金烏也隻有金仙道行,陸壓更是隻有玄仙道行,距離太乙金仙不知道還有多遠。
但這無異於就是要讓龍族從此之後就當個玄教附庸,燭龍的心中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
祖龍此刻卻不說話了,而燭龍隨後也領悟出了其中關鍵。
燭龍歎道:“大哥,這應龍既好也不好,好的是他知道該為龍族謀劃更多的利益,又經我調教多年,在資曆與眼界上自然是無可挑剔;
但他唯一不好的便是心眼太過實在,認為玄教予龍族有恩,所以就必然要報答,哪怕拚個粉身碎骨也要挺身而上,如果應龍隻是個苦修士,那誰都會與他交好,但如果讓他當龍族脊梁柱,隻怕龍族日後就艱難了。”
妖族妖聖以及巫族大巫這等中堅力量內,都出現了成就混元道果之流,但龍族卻就他一個光杆司令,就連大羅金仙也沒多出幾個,自然得讓他小心謹慎一些。
祖龍曾向天道起誓永鎮四海海眼,隻不過因為龍族居於東海之上,所以就常常親臨東海海眼,遠遠看著心中也是老懷安慰。
既然打定主意,燭龍便親自動身,去掐滅湯穀的神火之禁。
燭龍聽後有些奇怪,不由得問道:“這是為何?”
“是了,有我這老謀深算的老祖在龍族內,恒命是萬萬不會全身心信任龍族,頂多讓龍族當苦力或者替死鬼,但如果換做是應龍,脾氣耿直,心眼實在,如果是我,我也會覺得這樣的人能有大用。”
連親傳弟子都如此,想必那些心性淺薄之輩也忍不了多久。
此時的洪荒逐漸興起劫氣,一個不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要隻身進入量劫之內清除因果,更彆提龍族家大業大,更有前次量劫因果在身,為防意外又被拖入劫中,隻能來到海眼附近休憩。
“熄滅湯穀附近的一部分神火之禁?這是為何?”
龍族三祖中,燭龍排行老二,能被燭龍叫做大哥的,自然就隻有祖龍。
祖龍卻笑道:“如果換在以往,心眼實在的確不適合當龍族頂梁柱,隻能當個龍族大護法,就像是蒼龍一般,可在今日,這心眼實在反而成為了優點,應龍反而能成為龍族頂梁柱。”
三金烏撲閃著翅膀,嘲笑道:“這湯穀被父皇的禁製籠罩,又有叔父的太陽神陣關起,你能夠外出?等你能夠突破這兩重阻礙,恐怕也早能操縱身上的太陽神火,父皇到那時自然也會將你放出,何必白費這個功夫?”
而這也是恒命讓龍族做的第一件事,如果真的就這樣拒絕了,恐怕也隻會惹得聖人不喜。
但這對於龍族來說卻十分簡單。
不隻是那些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就連身為七大親傳弟子之一的龜靈聖母也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