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初之所以想滅了祝融與共工,便是因為這二者的蹤跡最好捕捉。
祝融因為長琴太子之故,整日待在梧桐山穀,幫助長琴太子穩固傷勢。
而共工不滿祝融已久,每隔千年便會前往梧桐山穀嘲諷一番,但嘲諷過後,也會幫助祝融穩固長琴太子的傷勢,所以祝融才勉強容忍共工來此。
但二者積怨已久也是真的,共工此舉或許是為了緩和彼此間的關係,但他嘴巴太臭,非但沒有緩和,反到火上澆油,更讓祝融暗恨一分。
為了獲得這個消息,妖族可是損失了整整二十餘位大羅金仙,損失不可謂不重。
原先他們想著挑起二者爭鬥,最後在關鍵時刻助祝融一把,直接將共工給滅了,亦或者讓其受到永世無法恢複之傷勢,如長琴太子一般。
帝俊接過,笑道:“有了此線在手,不怕後羿不送上門。”
其他妖族皇者紛紛點頭,畢竟要是不小心被某段姻緣纏上,那可真就是白白受了一場劫數,一個不好就容易變為十世怨侶,剪不斷,理還亂,麻煩至極。
常羲倒是有些謹慎,問道:“後羿再怎麼說也是祖巫,哪怕此刻心神不寧,也難保其他祖巫不盯著,若是貿然行動,打草驚蛇,豈非得不償失?”
帝俊聽後瞬間警覺一二,是啊,除了十二位先天祖巫外,巫族還有二位後天祖巫。
這根紅線形似利箭,是在說明此次姻緣是因箭而起,火紅是後羿,銀白是嫦娥,火紅的一端內有金烏飛舞與隕落之表,此乃姻緣之起始;銀白的一端內有佳人暗自歎息,說明兩者分離,難以再見,此乃姻緣之終點。
若非為了大局著想,隻怕羲和早就隻身殺入妖族內,誓死都要將那後羿給誅殺了!
羲和言道:“此事極好,若是能夠殺了後羿,既能讓妖族的氣勢更上一層樓,讓他們知道得罪妖族者,逃到天南地北也要被誅之;更可以損了巫族氣焰,若是隻剩下蚩尤一個,他到底不是後土,縱使有十二都天神煞巫旗,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也必定不會有原先的威力!”
鯤鵬微微朝白澤使了個眼色,白澤立刻道:“啟稟天帝陛下,我等非是必須先滅十二祖巫,須知巫族內還有二位後天祖巫呢,這兩位後天祖巫可是從後土部落裡出來的。”
帝俊幽幽地道了一句,最終還是收起河圖洛書,拿著那根紅線進入閉關之內。
等到東皇太一離去,帝俊才緩緩看向混元河洛大陣,在他看來,這大陣的最中心有一點格外不同的異樣標記,雖然他的法力依舊能暢通無阻的貫穿河圖洛書,但有著這點標記在內,總是讓人格外膈應。
不過現在巫族氛圍凝重,這二位祖巫肯定不會再起爭鬥,所以帝俊也絕了這個心思。
東皇太一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見著帝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這才緩緩道:“大兄,你莫不是看到了什麼?彆是劫煞之氣產生的幻夢,若不我用東皇鐘為你洗滌一二心魔?”
白澤笑道:“此事不難,那蚩尤不好說,畢竟他無有牽掛,隻是一心經營最大的一支巫人部落,但那後羿卻有頗多牽扯,且不說嫦娥奔月一事,就單單論那後土部落,後土部落畢竟是後土祖巫所創,其他祖巫不會坐視後土部落沒落,必定也會派遣巫族前去執管,除了後羿之外,還有誰更適合?”
但……
鯤鵬也笑著言道:“是極,那後羿本就心神不寧,日夜傷心嫦娥奔月,現在不得不打起精神主管後土部落,隻要在合適的時機撩撥一二,就能誘他離開巫族之地,最後直接將其斬殺!也好以後羿之血來祭煉屠巫劍!”
若帝俊真的感情用事,妖族也發展不到如今的地步。
不周山,盤古殿。
“什麼!”
這後羿與她有殺子之仇,十個孩子被他殺了九個,剩下一個還得跟她母子分離天涯海角,又怎能讓羲和心中不恨。
帝俊麵色有些凝重,扔出河圖洛書,在二者中央布置混元河洛大陣,確保哪怕聖人都不可無聲無息地聽到此事,這才開口道:“此戰妖族必敗。”
帝俊則讚同常羲所言。
東皇太一擔憂的看向帝俊,帝俊卻隻是沉默不語,最後又恢複了平常模樣,好似方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境罷了。
伏羲此刻突然開口道:“我曾問過媧皇娘娘,娘娘道:‘嫦娥是嫦女的一個分身,借用第十支落日箭的緣分,才能與後羿定下夫妻情緣,但情緣便是情緣,既生情,便有緣,紅線則出。’
隻因在這十四個座位中,有一尊土黃色寶座將再也不會亮起,預示著一位格外仁慈善良的女神,將再也不會現世於此。
而隨著這根長線的蔓延,顏色逐漸從赤紅炎熱轉化為銀白清冷,在淡淡的光輝,可見一位絕世佳人斜倚熏籠,雙目憂愁,望著麵前的虛無微微歎氣,似乎在歎息她的情郎為何還不前來找她,又似在歎息自身為何走不出這段情緣。
東皇太一微微皺眉,道:“月姥不理世事,又為娘娘分身,我等也不好貿然前往月姥宮殿,而那宮殿內更是有無數姻緣愛戀,實在非我等可去之處。”
他雖然也狠毒了後羿,可他先是天帝帝俊,後才是父親帝俊,必須得以妖族為先,不能僅憑私心而決斷眾事。
不知過了多久,燭九陰緩緩開口道:“後土雖未逝去,但也難再出輪回之地,沒了後土入陣也不行,蚩尤,後羿,你們誰要頂替後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