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手中凝聚起一個火團,將其揮至空中。
猩紅火光驅散黑暗,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間巨大石室,像極了那座建築的內殿,殿內石牆裂開了一道道口子,但仍能看見上麵以靈力繪下的壁畫。
而在內殿最前方則有一個扁長的物體,麵積極大,占據了內殿三分之一的空間。
她正好奇著,忽然空間裡有靈力波動湧現。
“嗯?”雲煙詫異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默默放下布下結界的手,鎮定自若地傳音:“如此一來,便不必擔心它會耍什麼花樣,趁機逃走了。”
雲煙失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它已經締結了契約?它又能逃到哪兒去?”
卻也沒讓他解開,而是邁步向前方的物體走去,完全沒發現,身後男人閃爍的眸光。
至少這段時間,他可以不用擔心,會被那隻鳥騷擾,能好好享受一下同他的獨處時光了。
對於同行的鹿空兔,軒轅執不認為它有這個膽子和能耐,敢乾擾自己親近雲炎。
雲煙還沒靠近,鹿空兔就蹦蹦跳跳竄到了物體前。
“呐,這就是兔兔的爹和娘啦。左邊是我娘,它和兔兔長得一模一樣,肯定是娘親沒錯。這邊是爹爹。”
雲煙上前幾步,懸空的火團也隨之靠近。
當看見物體的真容,她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愕。
這赫然是一個棺材!
棺材板呈透明狀,借助光亮,可以清楚看到躺在裡麵的兩道身影。
他們屍身未腐,仍保持著生前的樣子,隻是身上隱隱附著了一層白霜。
和正常的夫妻不同,棺材內,是一人一獸。
左邊的兔子,足有成年女子般長,兔耳、兔臉、四隻鹿蹄,絨毛細長卻不是鹿空兔一樣的雪白,而是暗淡的白灰。
它腹部破開一個大洞,血跡在它絨毛上乾涸凝固,像是被某種生物從內部撕裂一般。
而它身旁,則是一個容貌俊秀,穿著一席青衫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發冠整齊的束著,與成熟年輕的容貌不同,他的發絲從根部齊白,乾燥無光,但麵容卻十分安詳,左手伸長,與粉兔的一隻蹄子相握在一起。
一人一獸仿若欣然赴死一般。
“這裡……”雲煙目光落在那破開的血洞上。
“是兔兔出生的地方,兔兔也不想傷害娘親,可是娘親已經不會動了,隻有這樣兔兔才能出來。”鹿空兔愧疚地看著棺材中的粉兔。
果然是這樣。
雲煙正欲收回視線,卻忽然注意到男人自然垂直的右手,手背上似乎有某種印記。
透過指間的縫隙,隱隱能看見掌下似乎遮掩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