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椰花。
用以煉製充靈丹的靈植之一,品級不高,又因為到處都有,所以被列為低品靈植。
但這花,對原身卻十分特殊,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隻因為這是她母親,鎮北侯雲文君最喜愛的靈花。
在她頸部佩戴的空間項鏈,就是一朵白椰花的樣子。
而在她空間裡,也珍藏著失去了力量,早已風乾的白椰花。
原身年幼時,曾偶然看見母親獨自站在房中的木窗邊,凝望遠方。
神色看起來有些難過,又好像帶著某種眷戀。
那時,她手中便捏著那朵風乾的花。
雖然原身從來沒有問過,但她一直都知道,那是母親喜愛之物。
白椰花,對她一定也有著某種深刻的意義。
可是現在,它卻出現在了這裡。
成片成林,肆意盛開。
“這些……”
“都是宗上這些年自己種的。”羽穆一邊帶著她向吊樓走,一邊說。
“宗上當年重傷歸來,除了本命靈器,身上剩下的兩樣東西,就隻有那支木簪,和一朵白椰花。他死死把這兩樣東西攥在手裡,就算重傷昏迷,也沒有鬆開過一次。”
“它們對宗上一定很重要,後來我們也曾明裡暗裡問過,可宗上卻總是說,他不記得了。”
羽穆麵露苦笑。
“他不記得為什麼會抓著這兩樣東西,也不記得它們有何意義。隻是從那以後,宗上便簪不離身。更是親自學習栽種之法,凝練自身精血,加以靈藥、靈陣輔助,這才得以將那朵白椰花養活。”
他神色複雜地望著四周這一片片美麗花叢。
“這裡的一切,都是宗上十九年來的心血。十九年間,他幾乎寸步不離奉宗山,日日與這些靈花作伴。那樣子,簡直就像是魔怔了。我們勸也勸過,卻都沒有用。就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我們隻知道,這花是他放不下舍不去的執念。是即使忘卻了前塵,依舊深入骨髓的執念。”
“假若真是執念,又怎會忘記。”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
羽穆愕然看向穩坐在少女肩頭的木偶娃娃。
男人漠然與他對視。
“能被遺忘的,隻有不夠重要之物。真的在乎,視其勝過生命,重於靈魂,即便因外力而遺忘,也會在看見時,為其牽動心緒。”
他忽而轉頭,寒眸倒映著少女的側臉。
“就如你之於我一般。”
羽穆:“……”
他的話會不會跳躍得太快了一些!
甚至他心中產生了一種錯覺。
對方之所以開口,之所以說這麼多,其實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這最後一句!
雲煙也沒有想到這都能扯上自己。
對上木偶娃娃真摯又堅定的眼神,才平複不久的心潮又一次蕩開漣漪。
“不要臉!”赤夜直接聽傻了,“這是男人說得出來的話嗎!?”
聽著都讓人牙酸!
換了是它,這輩子打死都說不出口。
“你彆信他,男人的嘴都是用來騙人的!”
“赤夜大人也是嗎?”素蘭甜美純真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契約空間內,藍發藍眸的小姑娘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幾步開外的紅發少年。
不,不能稱之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