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炎！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赤夜被她的動作嚇得險些魂飛魄散，再也忍不住，直接從契約空間飛出來。
這可是天道的力量！
就算隻是殘留的餘力，就算她是體修，根骨遠比一般修士更加堅韌，就算她能容納全係元素。
可她是人啊！
**凡胎的人！
她扛得住嗎！
離淵常年掛在臉上，宛如麵具般的邪肆笑容，瞬間消失。
數十道彩光湧現。
除了窮奇。
空間內的群獸紛紛現身。
“彆吵。”小木偶冷冷地開口，“不要影響她。”
“你就這麼看著？”赤夜霍地轉頭，怒聲質問。
小木偶漂浮在少女麵前，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小手緊握成拳。
“你以為隻有你心疼？”一字一字，帶著極致的隱忍和克製。
這是他心愛的女子。
它如何不心疼？
又如何能不擔心？
“那你還不想辦法阻止她？換臭龍來，它是龍，修的是雷電元素。要幫忙，它可以！”赤夜急吼吼道，“它的肉身比人族更強，它扛得住的！”
騰龍化出了人形。
金發金眸的男人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隻是沉默地出手，想要替雲炎分擔這些力量。
一道靈力屏障忽然出現，擋在它和少女之間。
騰龍反手一擊。
攻擊卻被小木偶揮出的靈力打散。
“她不想你們冒險。”
“這是她的決定。”
連赤夜都能想到的事，小姑娘又怎麼會想不到？
可她不願意身邊的同伴泛險，不願意它們遭受到傷害，所以她才以一己之身，去承受這一切。
“而且，這也是一次機緣。”小木偶冷聲說。
正是因為他該死的知道，這是絕佳的機會，所以他才沒有阻止。
天道之力。
世間最霸道的力量，蘊含著最為精純的雷電雙係元素，以及純粹龐大的靈氣。
即便是飛聖境巔峰的強者，硬抗一擊，也會重傷。
一如她父親當年那般。
可這次不一樣。
這隻是殘留的天道餘力，雖也蘊含著其力量，但卻連一成都沒有。
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若她能將其煉化吸收，她的體魄和修為，都會得以精進。”
但以他對小姑娘的了解，她出手前，大概根本沒有考慮這種事情。
她隻是想幫忙，想為同伴減輕痛苦，僅此而已。
但最重要的原因，他沒說。
小姑娘那雙眼。
屬於那神秘一族的召喚之瞳。
隻要那雙眼還在她身上，她麵臨的未來，就注定將充滿無數危機。
不光是來自於不甘被那雙眼控製的萬千生靈，不光是來自同一種族。
甚至還有天道……
若她能掌控天道之力，將來某一日到來時，她才能擁有一戰之力，擁有更多的生機。
而不至於步上那一族的後塵。
“你也說了是如果！”赤夜急聲道，“萬一失敗……”
“她不會！”小木偶語氣強勢，“她一定可以。”
一句話，帶著對少女無條件的信任。
赤夜張了張口，可喉嚨卻像被石頭堵住了一樣。
“可修士大人會受傷的啊……”素蘭已經紅了眼眶。
“強者之路，向來如此。”男人的聲音有些發澀，“這是她選擇的路。”
水下，驟然間安靜了下來。
沉默在群獸間蔓延。
鹿空兔用力扯著自己的長耳朵，看著少女衣袍上，逐漸滲出的斑斑殷紅。
神色慌亂又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它沒有那麼衝動，沒有光顧著吃，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嗚……”
哽咽從它門牙的裂痕縫隙間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