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橫伸而出，先雲煙一步將被靈符包裹的純黑靈體接過。
男人指尖覆有靈力，避免直接與靈體接觸。
不是怕有危險，而是他不想讓除了君兒以外的人，碰觸到自己的身子。
冷淡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少女。
嗯，小孩不算。
她是君兒的骨肉。
男人以指尖血結下法印，強行對靈體進行搜魂。
“呃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慘叫讓莊顏等人忍不住一激靈，光是聽這聲音，就能想象到對方此刻正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沒有人同情，靈族眾長老一個個臉色冰冷。
再多的痛苦都是這些魔物應得的！
很快，男人就收回手，指尖隔空點向雲煙眉心，剛要將接收的龐大記憶塞入她識海，可看著小孩微微泛白的臉色，他手指蜷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戰千森吃掉夜殺，奪回魔尊之位，他們尊他為首跟隨他離開魔域，在洛城城中施下秘術，將洛城轉移進空間裂縫，以熔煉魔物的秘法，讓全城修士墮魔。它，”
他指了指坑中的檮杌。
“當時也在洛城，它在找你。”
男人複述著魔族護法記憶中，檮杌所說的話。
“原來是你這個狗雜種！千年了，你居然還沒死！外麵那些謠言，說小不點他們襲擊了人族各族，這事是不是你乾的？他們在城裡失蹤，是不是你搞的鬼！說！你把他們怎麼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和那充滿怒氣的言語，形成一種極強的割裂感。
“之後它和戰千森打起來，被他打敗，成為了他的魔寵。和這些魔族聽其命令，一起突襲神域各大勢力。他們吸取人族的血肉和力量，從一等勢力開始，再到三族。然後被你打敗。”
他看著雲煙，神色冷淡如常。
“說完了，這就是全部。”
魔族慕強，從不以血統論。
能成為魔域之主，必定是魔族最強的魔物。
戰千森吞噬了夜殺，取而代之，曾經忠於夜殺的護法，毫不猶豫地誠服於他，向他獻上自己的忠誠。
這就是魔。
“它會落到戰千森手裡，是為了你？”赤夜很是震驚。
“聽起來像是聽說了各族遇襲的事，特意趕去洛城，想找修士大人和長安大人他們呢。”素蘭喃喃道。
雲煙眸光微顫，心中情緒分外複雜。
她真的沒有想到，前輩落入戰千森之手，會是這個原因。
而莊顏等人同樣聽見了這番話，一時間神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這頭凶獸肆意踐踏他們的族界。
一個又一個族人因它而死，因它墮魔。
可它之所以變得如此，竟然是為了雲姑娘……
他們有些不太能接受，也無法相信。
傳說中凶殘成性的上古凶獸，居然會為了一個人族，與魔族最強者動手。
但說出這話的，是剛斬殺了魔族護法的神秘男人。
他沒有撒謊的理由。
這讓原本想出聲，讓雲煙將檮杌交給他們處置的靈族眾人，陷入了糾結和掙紮之中。
可他們很快就沒功夫理會此事了。
隻見少女臉色瞬變。
與此同時。
太古麟族族界外圍，天光忽然變暗。
黑潮宛如潑墨從天空撕裂開的縫隙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