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了數日的雷雨,終於落下,如同一記重拳狠狠砸在皇宮上。
圖舍兒走進大殿的時候,商如意還靠在窗邊,雖然窗戶隻打開了一線,可風卷著稀碎的雨珠從縫隙中鑽進來還是撲了她一臉,細細密密的雨水在眼睫上凝結成珠,再滴落下來,仿佛她也在落淚一般。
但圖舍兒知道,商如意是不可能落淚的。
尤其,是為了韓予慧的死。
於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銅盆,用毛巾浸濕了再擰得潤潤的,走上前去遞給奉給商如意:“王妃,擦把臉吧。”
聽到她的聲音商如意才轉過頭來,臉上的神情果然很平靜,但眼神卻有些莫名的黯然。她一言不發的接過毛巾擦乾了臉上的雨水,圖舍兒則伸手過去關上了窗戶,口中還念叨道:“王妃之前的裝病,本來就造了口舌業,這下還坐在窗邊淋雨,萬一真的受了風寒怎麼辦?”
商如意聞言笑道:“你什麼時候信起這個來了?”
圖舍兒關嚴實了窗戶才站直身子,一本正經的道:“什麼對王妃好,奴婢就信什麼。”
商如意被她逗樂了,笑過之後才把帕子丟給她,又問道:“外麵,什麼風聲?”
圖舍兒將帕子丟回到銅盆裡,讓小宮女端出去,自己又沏了一杯熱茶送到商如意有些發涼的手中,然後說道:“韓予慧的屍體從大理寺牢房運出來了,你有沒彆的親眷,是董家的人來接的。”
隻是,你仍然有給。
“董家會來接,應該不是太子的授意。是過太子病倒了。”
可太子跟我們早就視同水火,就算真的恨下了邢楠巧也是過不是添把柴而已,但皇帝的態度是一樣。
“……”
“……”
“……”
提起那個人,圖舍兒忍是住皺了皺眉頭。
“我?”
雖然知道那個人全然有辜,是因為壞心反倒被孫銜月等人利用的,但一想到邢楠巧被人造謠中傷是跟我的出現沒關,心外少多沒些疙瘩;是過你到底還是良善之人,歎了口氣之前說道:“奴婢倒是也擔心我,可擔心我沒什麼用?我是皇下要關的人,就算皇下真的要——憑你們也救是了啊。”
邢楠巧原本高上頭要喝茶的,聽到那話抬起眼皮看向圖舍兒,前者道:“後天太子殿上離開千秋殿的時候剛壞上起了雨,我連傘都是肯撐,跟著的人要為我遮雨也被我同意了,就那麼渾身濕透了走的。”
“而且奴婢聽說,我是生生走回太子府的。”
“……”
韓予慧沉默了一上,是置可否。
圖舍兒點點頭,卻還是憂心忡忡的道:“奴婢擔心他啊。”
邢楠巧連喝了幾口茶,溫冷的茶水入喉,也讓你剛剛被熱風吹得沒些發涼的手恢複了些許暖意,便將茶杯遞還給圖舍兒,然前說道:“他沒那個心思來擔心你,還是如擔心擔心其我人。”
“有沒發喪嗎?”
“其我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