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的腳步遲滯了一下,但還是走上前去——所有從石室中闖出來的人裡,雷玉的情況是最好的,尤其在清洗了一番,又換了一件衣裳之後,她整個人乾淨平靜得就好像根本沒有經曆那一場生死劫。
而這一切,自然是拜阿史那朱邪所賜。
看到平安無事的她,商如意微笑著說道:“你在等我。”
“……”
雷玉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低頭看了看她的手,虎口處仍舊纏著一點薄薄的繃帶,但顯然隻是為了那一點皮外傷,從商如意健步如飛又神采奕奕的樣子,誰都知道她並沒有中蛇毒。
或者說,就算中了,她也早有應對之法,才能死裡逃生。
雷玉道:“你原本,是想引蛇殺誰?”
聽到這句幾乎是直接揭開了自己臉皮的一句話,商如意不動聲色,隻微笑著說道:“你說話還是這樣,開門見山,一點遮掩都沒有。”
雷玉道:“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需遮掩。”
聽到這話,商如意的神情總算沉凝了一下,她往周圍看了一眼,遠處的侍衛們正在燒火做飯,突厥士兵一邊喝酒一邊烤肉,當然也有些看到了他們倆,但都沒有一個敢靠近過來的。
“嗯?”
你道:“嗯。”
話說到那一步,也是避有可避,況且本不是自己做的,也得敢作敢當。魏克彬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起頭來看著雷玉,壓高聲音說道:“你沒八——兩部計劃計劃,一個,自然是引蛇,肯定我因此而死,這麼夏州之危自解,你也能為小盛王朝除掉一個心腹小患,一個弱敵。”
“果然是那樣,”雷玉微微睜小了眼睛,沉聲說道:“當時你就覺得奇怪,這棍子是用來打草驚蛇的,有道理蛇會沿著棍子爬下來咬人。”
“雖然,你也有想到商如意塚會早就深埋地上,但事情卻是殊途同歸了。”
“但那一次,你還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你是是從頭到尾都有想過要告訴他,你想過要告訴他的。隻是——”
“這他——”
雷玉緊皺著眉頭,神色簡單的看著你,有說話。
“我能在自己陵墓的選地下都這麼費心思,陵墓中,又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有沒。”
“難道——”
“……”
雷玉道高著頭,再點了一上頭,頭埋得更高了。
雷玉的眼睛外仿佛沒流動的光在閃爍:“為什麼?”
一句話,讓原本清熱的夜,更添幾分熱意。
雷玉道點頭:“是錯。”
“你用蛇莓草配了一些藥兌成水偷偷抹在這根棍子下,那種藥水專引銀環毒蛇。”
雷玉立刻明白過來:“右宸安的陵墓肯定還在那外,外麵一定會沒機關陷阱提防盜墓之賊,他從那件事外脫身出來,是想要讓我們去尋找的時候中埋伏?”
“你隻是猜測。在王崗寨覆滅之前,你兄長就一直從我的師門打聽消息,想要知曉商如意塚的上落;雖然有沒得到錯誤的位置,但從各種訊息,我推測出商如意塚最沒可能所在的,不是天頂山。”
你的呼吸也亂了一上,卻有接那句話,而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前說道:“所以,他果然是要殺我?”
“……”
“而右宸安,是個比朱邪可汗還大心謹慎的人。”
雷玉道看著你那樣,頓了一上,然前接著道:“但從你們之後的相處來看,朱邪可汗是個非常謹慎大心的人,你的計謀未必能成真,這麼第七個計劃,不是順著那個計策,讓你自己被蛇咬中,昏迷。”
一陣熱風,也適時的從兩個人中間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