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雀說著,將帷帽和眼帶取下。
來求教彆人,若是不脫帽不露臉,實在無禮。
至少眼睛要看著彆人。
畢竟鏡月知道她的底細,她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鏡月遞給紀雀一盞冰花茶,問道,“你遇到魔了?”
紀雀接過茶,“謝謝。”
“遇到了,之前在冰封秘境遇到了被封印的魔種魑蚺,後來遇到了從魔域深淵逃出來的魔女。”
一開始聽到紀雀說冰封秘境裡的魑蚺時,鏡月並沒有什麼反應,聽到遇到魔域深淵逃出來的魔女時,眉頭輕蹙。
魔域深淵裡封印的,隻有一隻魔。
那是眾魔之首,新一代魔王。
“那魑蚺被封印,暫時還不會成患,但那魔女……”紀雀說著,聲音也帶上沉重,“我試了好幾次,都除不去她。”
“她似乎是不死之身。”
話音落下之後,屋中安靜起來。
鏡月坐在那裡,微微低著頭,斂著眉眼看著地板,不知想著什麼。
紀雀看他思考,也沒有打斷。
端著手裡的冰花茶喝了一口。
頓時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就從胸口蔓延到了全身,冰涼傳遍身體,似乎身上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整個人變得通透和舒暢。
通透之後,卡在掌命階初階的修為也從四肢百骸遊走開來。
湧入丹田……之後一股巨大的能量從腹部傳開。
灼熱又強勢。
“吼吼吼!”紀雀一把扶著身前的桌案,激動道道,“我好像要突破了!”
這什麼神仙茶!
話音剛落,鏡月的手已經輕輕按在了她的頭頂。
撫了撫。
冰涼之感從他的手掌傳入,中和了身體裡灼熱的遊走。
灼熱變得溫熱,衝到掌命階中階,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待到紀雀緩過來,再抬頭時,鏡月的手還在她的頭頂,那絲絲冰涼依舊從他的掌心蔓延。
舒服極了。
他輕聲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紀雀舒服的閉上眼,又睜開。
“舒服。”她道,“你這是什麼功法?”
鏡月被她直率而澄澈的目光惹得淺笑,“不是功法,是身子寒,功力正好可以幫你緩解。”
“原來如此。”紀雀不懂,但作恍悟狀,衝著鏡月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鏡月公子,就是牛。”
“不僅豐神俊朗,還絕色無雙,當之無愧天下第一。”她一通天花亂墜的吹捧,話音一轉,“這茶可以再給我一點兒嗎?”
鏡月目光柔和下來,眼裡蕩漾著笑意。
“嗯,都給你。”他點頭。
紀雀看著鏡月,喜歡極了。
這可真是大好人!
彆說叫哥了,讓她叫爹都行。
有個便宜爹什麼好東西她都能有!
不過麵對這麼好的鏡月,紀雀終究沒有那麼不要臉。
爹不爹的,顯得自己很不要臉。
當鏡月裝好的茶放在錦盒裡,遞給她,紀雀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不停說道,“好人,真好人。”
“您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鏡月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也不知道為何在她麵前總是感覺很愉悅。
鏡月看了一眼打開錦盒像狗一樣嗅著冰花茶的紀雀,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
她似乎意識不到自己的感染力有多強。
“如果喝了這茶很難受,可以來找我。”鏡月看著不停嗅著茶葉味道的紀雀,道,“我可以幫你緩解。”
“不用不用,那太麻煩您了。”紀雀收起了錦盒揣好,“方才也喝了這茶,雖然火燒火燎的,但完全在我承受範圍內。”
“不必再麻煩。”
鏡月看著紀雀,聽到她這話,不知想著什麼。
此時,紀雀已經起身,“好啦,那我先回去了。”
得到了茶葉,她心滿意足。
話音落下,就已經朝著門口走去。
鏡月張嘴想說什麼,還未出聲,紀雀突然停了下來。
回頭看向他,“太高興連正事兒都忘了。”
“所以公子有除魔女的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