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心裡害怕歸害怕,還是有底的,他有努努,有燧人氏,有伏羲氏,還有誰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往都能化險為夷,這次應該也沒事,再說,地府有熟人啊。
一想到有熟人,謝不安會不會在店門口等著呢?一邊騎車,一邊小聲喊,
“謝不安,你在嗎?要是不遠,來一趟。”
喊了兩遍,謝不安父子也沒出現,蔡根放棄了,隨即又響起了蕭蕭,以前沒有什麼交情,畢竟是自己造的土地婆啊,能不能把蕭蕭喊來呢?
“蕭蕭?土地婆?你聽見了嗎?聽見來一趟,我幫我辦點事。”
又是喊了兩遍,依舊沒反應,蔡根更加鬱悶,沒事的時候,都在身邊晃,趕都趕不走,這有點事,喊都喊不來,以後再見麵一定把聯係方式交換了,太不方便了。
對了,貞水茵和小孫是一路貨色啊,她靠不靠得住呢?阿西吧,也沒她電話啊。
蔡根不知道,謝不安是沒聽到,蕭蕭聽到了,隻是現在蕭蕭自顧不暇,來不了。
垂頭喪氣的,一腳一腳的往回蹬,眼看就要離開路燈,進入煤乾山的範圍了,剛才跑了一遍了,這次也很熟套。
恐懼很多時候都源自未知,就像每個人都會死,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所以才恐懼死亡,如果大家都定好了一百五十歲過生日死亡,估計大家也就不再害怕了。
蔡根知道上坡上有個小孩在等著自己,也就那麼回事吧,心態還是比較放鬆的,為了配合自己放鬆的心態,開始唱起了壯膽的歌曲,
“我把完整的鏡子打碎,誰攔著我都打碎,全都砸稀碎,稀碎”
又騎不動了,還是得推,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走到了坡頂,看到了自己家的電瓶車,車燈還是亮著的,旁邊站著小孩,卻不見小孫。
蔡根心疼的把電瓶車燈關上,要不一會回去又該沒電了,這邊也不知多久能整明白,拔掉車鑰匙,小心的放進口袋,對著小孩,和善的一笑,
“小朋友,那個人呢?你存哪裡了?”
小孩很滿意蔡根的態度,自然的走過來,拉起了蔡根的手,生硬的說,
“我,帶你去,找他。”
原本推車累的一身汗,加上羽絨服保暖效果很好,蔡根很熱,可是,手被小孩拉住以後,一股涼意順著手傳遍了全身,每根汗毛都是戰栗的,汗水也變成了冷汗,一個激靈,要不要跟著走呢?蔡根還想猶豫一下,不過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小孩,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大木筐,站到上麵,開始往地底沉,就像電梯一樣。
冬天被凍得堅硬的土壤,被土筐觸碰以後,像是遇熱的奶酪一樣絲滑,毫無阻力,蔡根竟然能夠隨著木框的下沉,看見不同時期的地質結構,一層又一層,不過看見也沒用,蔡根也不認識,往下走了很久,終於見到了蔡根認識的地質結構,一層密密麻麻的骨頭,看見骷髏頭以後,確定是人骨,有的還穿著衣服。
下降到這一層以後,是一個不是很大的空場,牆壁都是白骨構成了,天花板上有很多綠瑩瑩的鬼火,把這個空間照亮。
小孫,就被整齊的放在白骨牆邊,對著的是一個小孩的雕像,黑了吧唧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蔡根走出木筐,拍打了小孫好一陣,他才悠悠轉醒,看見眼前的蔡根,沒有欣喜,沒有悲傷,隻是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