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安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經過納啟引導,隻要開個頭,自然會順著思路考慮下去,
“那就是說,
即使我不養肉替,彆人也會養。
即使我不找賣豆包的老頭,彆人也會找。
即使我不讓蕭蕭去,也會讓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去。
即使他兒子不是我帶走的,也會被彆人帶走。
隻是,湊巧是我,所以,蔡根感覺犯不著為難我。
我隻是做了蔡根認為我會做的事情,沒有讓他意外,所以我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即使蔡根生氣,想整死我,最後也通過讓小七帶路,放過了我。
放過我不是因為可憐我,也不是因為有什麼情分,
是因為我,在蔡根心裡無所謂。
整死也無所謂,留下也無所謂,
世界不會因為沒有我變得更好,也不會因為有了我變得更壞。
我想得對嗎?”
一大段的分析,好像耗儘了謝不安的所有力氣,挺著身子,看向納啟,想得到肯定。
納啟這才認真的看了一眼謝不安,
“你終於有自知之明了,在苦神眼裡,一切都很重要,一切又都不那麼重要,還好現在的蔡根還不是苦神。”
就像心裡支撐的什麼東西倒塌了,謝不安一下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納啟不再看謝不安,轉而繼續欣賞那灰蒙蒙毫無生氣的天空,無意識的念道,
“苦海無情,皆是芸芸。”
此時,蔡根還不是苦神,所以,苦海有沒有情,他也不知道,他隻想知道,找誰能要回兒子。
退一萬步講,如果要不回來,搶回來也行。
再退一萬另一步講,搶不回來,換行不行。
反正,蔡根是死了心的,兒子必須回家,哪怕用自己去換。
這是一直支撐蔡根一路走來的信念,不可動搖。
“小七,你爹能掐會算啊?他特意在這裡等我嗎?他咋知道我要來?”
小七走在最前麵帶路,沒有回頭,心裡唯一的安慰就是,蔡根沒有立馬整死老爹,所以這趟帶路很重要,
“蔡叔叔,我爹哪裡會算命,他那點能耐也就平時欺負欺負尋常死人。
還不是因為,你兒子的事情,原本聽了那諦聽的命令,是要被滅口的。
估計這些年人緣還不錯,下放看大門了,才沒有魂飛魄散。”
小孫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惡狠狠的說,
“該,誰讓他乾這下三濫的事情了,看大門都便宜他了。”
謝不安被罵,小七心裡不好受,不過依舊沒有回頭,淡淡的說,
“我爹確實該,不過要是把這個事情算到他頭上,孫叔叔也算瞧得起他,
不過是槍罷了,你們不怪開槍的人,反而責怪槍,有點講不通。”
蔡根心裡比誰都明白,他埋怨謝不安,也是表麵上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