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好了,紅燒肉燉土豆,整整一大盆,就連菜湯都飄著美麗的油花,樸實又實惠。
看過了持國天王做菜的手藝,蔡根覺得花裡胡哨的沒啥意思,一點也不接地氣。
可能神仙們就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吧。
又或者是自己的境界不夠。
這大五花肉吃著,不香嗎?
當然香了,尤其再配上大白饅頭,就著爽口的圓白菜,撐死人都不帶償命的。
剛咬了一口饅頭,店門開了,鈴鐺響了。
蔡根都舍不得抬頭,僅僅用眼睛瞄了一下。
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裡麵的西裝筆挺,尤其那三接頭的英倫皮鞋亮得反光。
再看長相,與穿著不太搭,尖嘴猴腮的還梳了個大背頭,金絲眼鏡也沒有增加多少斯文。
這是誰啊?
蔡根嘴裡不停,腦子努力的從紅燒肉上變頻到記憶中去。
我去,這不是二驢嗎?
昨天剛在醫院見過,沒穿這麼正式啊,今天這是特意打扮了一下來見自己嗎?
有必要嗎?又不是相親。
蔡根趕緊站了起來迎了上去,身手接過了二驢手上的塑料袋,裡麵裝著兩瓶酒。
“你說,二驢你來就來唄,拿啥東西啊,見外了啊,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哈。”
二驢沒有鬆手,也沒與蔡根客氣。
“老根,你這頭型挺潮啊,帶的假發嗎?
誰給你拿東西了,這是咱倆喝的,你還想存起來咋地?”
不提頭發能死不?咋誰都提這茬呢?
那藍色的瓶子說明了酒的身份,一千多一瓶啊,蔡根真想密下。
“咱倆也不是外人,喝這麼好的酒乾啥。
我這有泡的補酒,老給力了,你必須得嘗嘗。”
二驢對於蔡根的忽悠免疫力很高,抓著塑料袋就是不撒手。
“行了,就喝這個吧,你也喝點好酒,趕緊整點菜。”
看他這麼堅持,蔡根實在也搶不下來,算了,喝就喝吧。
盛了一大碗紅燒肉,端到了另一個桌子,沒和小孫他們一起吃,二驢也不熟,避免不好說話。
“你爸好點了嗎?咋不在醫院陪著?”
二驢把酒打開,給蔡根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上一杯,還沒等說話,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個酒杯。
旁邊還站著一個胖姑娘,看樣是酒杯的主人。
蔡根發現了二驢的異樣,扭頭看到了段曉紅,這個丟臉啊。
她咋還來要酒喝呢?
自己那四十斤的酒缸,不夠她喝咋地?
“給我倒一杯嘗嘗,沒喝過。”
嗯,這個藍瓶的廣告打得狠,因為貴,蔡根也沒喝過。
據說是營養型的,沒什麼酒量的喝一瓶都沒事。
二驢也不知道這是啥情況,也不知道和蔡根啥關係,順從的給段曉紅倒了一個滿杯。
段曉紅也沒說謝謝,端起來先是小心的嘗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覺得沒啥味,一口就給乾了。
然後,又去吧台接散白了,嘴裡還叨咕。
“什麼破玩意,忘兌酒了吧,一點味都沒有。”
蔡根已經尷尬到無以複加,那一杯,最少二兩半,三四百塊錢就一口喝了。
喝了你倒是念個好啊,什麼叫忘兌酒了?
蔡根也不想解釋,也不想介紹,直接跳過這個插曲。
“你爸他沒事了吧?”
二驢終於被蔡根強拉著回到正常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