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歧剛嚎一聲,那個黑色的蝴蝶結就變成了一條鞭子,抽向了八歧。
“哭毛哭,活還沒乾完呢,嚎啥?
趕緊的,麻溜的,痛快的,把我們放出去。
小柳”
看似黑煙柔弱無形,抽在八歧的身上,直接皮開肉綻,酒桶都抽飛了。
八歧一下就不哭了,這還是自己的主人們嗎?
這迫切的感覺,好像還是極度克製下的表達,有點不對勁呢?
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八歧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柳,經過無儘歲月的洗禮,腦子不好使的話早就沒了。
在一起生活那麼長時間,從來沒有打過自己啊?
而且,這股黑煙,好陌生,好邪惡,氣息裡麵包含了驚天的不甘與怨念,尤其更多的是那無儘的死氣,實在無法和記憶裡的主人們聯係到一起。
難道,主人們被封在裡麵的緣由,就是因為已經有所改變嗎?
難道,作為祖巫傳承的薩滿教,之所以擺這麼大的陣仗,不是為了看墳祭拜守護防盜,而是為了封印?
想到這裡,八歧覺得自己絕對的想多了,薩滿教怎麼會鎮壓祖巫一族呢?
那不是比自己親手刨祖墳更離譜?
可是,這感覺到的心驚肉跳,是為了什麼呢?
被黑煙抽打以後,渾身就像被死神觸摸了一般,沒有一點生氣,感受不到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八歧想到了最後,想起了黑煙叫的那聲小柳。
多少年了,沒有人叫過自己小柳?
他們絕對是主人,沒有錯,絕對不會錯。
主人們還記得自己,自己還能見主人們一麵,還有啥顧忌的?
無論主人們變成什麼樣,都是自己的主人。
他們成佛,八歧陪著燒香磕頭。
他們成魔,八歧跟著傷天害理。
不需要選擇,不需要衡量,更不需要判斷,八歧都會義無反顧的追隨主人的腳步。
明白了自己的心,八歧不再遲疑,一邊往上跑,一邊大喊。
“主人們放心,我去去就回,就差一根,就差一根了,等我”
八歧順著出口,來到了太清溝湖底,又從龍少放魚的冰窟窿,來到了冰麵上。
剛一出來,正好迎上了初二早上的朝陽,那綹陽光徹底驅散了剛才黑煙帶來的冰冷,八歧感覺渾身都舒服起來。
不是說冷血動物就厭惡陽光,隻要是動物,對陽光多多少少都帶著渴望,因為陽光可以證明自己活著,而不是像黑煙傳遞出來的死氣。
八歧恢複生氣以後,直奔龍少的地窨子,再來一次就能完事了。
可是,到了地窨子,八歧一愣,停下了腳步。
因為門把手上掛了一塊紅布,這是何奈子與八歧的約定。
掛紅布表示,請勿打擾,兒童不宜,限製級事件正在發生。
八歧最大的優點,就是具備契約精神,既然約定了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想打破。
從前為了守約,寧可跟大禹硬鋼,可見八歧的優點多麼璀璨。
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遠處村莊的炊煙,最後就連初二晚飯的炮仗都響了,八歧終於等不及了。
最後一根圖騰柱了,掰折就能見到主人們了。
算了,約定也有限度。
咳嗽了一聲,八歧就想抬腳踹門,
可是,在她咳嗽後的兩秒內,地窨子的門打開了。
何奈子穿戴整齊的看向八歧,還有她空空的手。
“咋地,完事了?解開了?裡麵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