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一口接著一口喝啤酒。
熊海梓趴在零食上,好像怕小孫搶一樣。
“哎呀,你起來吧,我還能跟你搶啊?”
熊海梓明顯不相信小孫,趴在零食上像是護食的小狗。
“你可算了吧,彆忽悠我了。
剛才你就是在我手裡搶過去的。”
小孫一想,也是,但是剛才不是以為她藏了什麼東西嗎?
誰能想到她就為了口吃的啊。
“行,你就趴著吧,誰起來誰是狗。”
“我連貓糧都吃不上,我混得還不如狗呢。”
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天一黑,養老院的老人,基本都回屋了。
偌大個養老院,基本沒啥人走動,所以顯得特彆安靜。
於是,這嘈雜的腳步聲,就格外清晰。
難道是蔡根他們回來了嗎?
小孫看向腳步聲的方向,借著路燈,看到了七八個人。
嗯?
有意思。
一個大人,六個小孩?
這是帶孩子來探望老人嗎?
小孫沒在意,繼續喝酒,醞釀破法之水。
熊海梓也看了眼,就沒在意,繼續保護著她的口糧。
“楊仨,你特麼都埋對了嗎?”
“七經理,都埋對了,按照你給的圖紙埋的啊。”
“放屁,那這麼多天了,為什麼這裡一個人都沒死?
你是不是動了手腳?”
“六經理,我敢嗎?
您是不知道,我埋了多少天。
還怕人看到,偷偷摸摸的,都嚇死我了。”
說著說著,其中一個小孩,突然一腳踹倒了楊仨。
“去你大爺的,你不敢我們老弟咋化了?
肯定是你在佛像上動了手腳。
否則不可能反噬那麼嚴重。”
隻見楊仨往前滾了很遠,很遠。
直到小孫他們旁邊,才停了下來。
熊海梓趴的位置,正好和楊仨來個對臉。
借著路燈,互相都認出了對方。
熊海梓剛想說話,隻見楊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壓根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麻溜的扶著腰站起,又看到了坐在馬路牙子上的小孫。
楊仨直接把腰疼都忘了。
這人有病吧。
為什麼冬天大半夜,在路邊上喝啤酒?
不涼嗎?
再說了,那麼多啤酒,連個菜都沒有?
不對,有菜,好像是一包花生。
實在太怪異了。
比自己出現在這,還怪異。
小孫看到楊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記憶裡麵的不舒服,直接重現了。
以前那個小痞子,也喜歡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很沒禮貌,更沒有素質,還有痞氣十足的目中無人。
“你瞅啥?”
“瞅你咋地?”
“我怕帥死你訛我。”
“看你長得像個猴似的,瞅你還要錢啊?”
小孫沒想到,這個楊仨嘴咋這麼賤呢?
抬手就把啤酒瓶子甩了過去,絕對不能慣著他的毛病。
楊仨看到飛來的啤酒瓶子,壓根不懼。
他這麼多年彆的能耐沒有,用頭開瓶,那是相當專業。
每天上班,必修的一個環節。
極其瀟灑而又蔑視的看向小孫,連躲都沒躲。
還把頭往前伸了伸,好似挑釁一樣。
小孫一看,這是什麼貨啊?
你不怕被砸,很值得驕傲嗎?
清脆的酒瓶子碎裂聲,傳出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