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洞穴,好似沒有邊際,或者說目力所及看不到邊際。
仿佛河流般的岩漿,不斷的流淌,不知道從哪裡來,又流到哪裡去。
比較靠近蔡根,隻是比較靠近,大約百十來米吧,有一個碩大的鐵塊。
或者不是鐵塊,誰知道什麼材質,反正一看就是鐵匠鋪裡的擺設。
鐵氈旁邊,散落著各種器具,還有武器裝備的半成品。
一看就是個大型的鐵匠作坊,或者說工廠。
沒有什麼私人物品,也看不到矮人的作息用具。
這些隻是掃過一眼,蔡根就沒有興趣看第二遍。
真正吸引蔡根的,是最裡麵的一角,岩漿河上,飄著的一條大蛇。
對,大蛇,很巨大的大蛇,一眼望不到邊的大蛇。
蔡根原本是沒有巨物恐懼症的。
自從見過獨鳴之後,才覺醒了一部分巨物恐懼症。
那麼,什麼叫巨物恐懼症呢?
蔡根站在獨鳴麵前,處在螻蟻的視角,感覺特彆渺小。
同時,覺得獨鳴隻要一個喘息,自己就會被完全抹殺,毫無抵抗之力。
麵對獨鳴,讓蔡根的字典裡,沒有了自信,自強,自尊,自我。
對,那是一種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都會被忘記的體驗。
腦子裡隻有眼前的巨物,自己渺小得壓根就不配存在。
後來,蔡根也見到過一些巨物,比如在太清溝,比如在八道壕,尤其是麵對小可愛的時候,也隱隱有點巨物恐懼的感覺,但是都沒有獨鳴給他的印象深刻。
此時,在冰島,在矮人一族的領地,再次見到一條像獨鳴那麼大的巨蛇,讓蔡根瞬間就想起了獨鳴。
那麼為什麼沒有想起八岐呢,因為在獨鳴麵前,八岐連蚯蚓都算不上。
蔡根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比獨鳴大的蛇。
世界就那麼大,應該裝不下兩條獨鳴。
此時,在岩漿河裡飄著的大蛇,讓蔡根相當篤定,那就是獨鳴。
努力的張開嘴巴,儘力的呼吸,哪怕空氣中充滿了硫磺的惡臭。
蔡根喘了半天,才開口。
“獨鳴,是你嗎?
獨鳴,我是蔡根啊。
你咋跑這來了?
給個反應啊?
睡著了,還是喝多了?
你不是說,不能離開奈曼礄嗎?
彆跟我開玩笑,這一遭我就指望你了。
反正我不管,你不跟我走,護我周全,我就不走了。”
說著說著,蔡根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有獨鳴在這,即使那個火焰巨人毀滅之王又能咋地?
一口吞掉,乾淨利索啊。
所以,一開始有點驚訝,然後就是欣喜,最後開始耍無賴撒嬌。
阿拉莎在旁邊看著蔡根的狀態,有點不太正常啊。
尤其最後撒嬌那幾句話,差點把她整吐了。
“蔡根,等一下,你能不能克製克製。
這突然的萌萌噠,惡心誰呢?
誰是獨鳴啊?
你來認親了?”
蔡根指著岩漿裡,蜿蜒曲折的獨鳴,難道是隱身的嗎?
“阿拉莎,你看不到嗎?
那不就是獨鳴嗎?”
阿拉莎怎麼會看不到,滿眼的疑惑啊。
“蔡根,你認識我大姨?”
大姨?
這特麼是從哪裡論的呢?
蔡根都聽傻了。
“阿拉莎,你大姨是獨鳴?
按照這個輩分來說,你姥姥是洛基,獨鳴是洛基的閨女?
不會吧!
洛基他配嗎?”
稍微分析一下,蔡根的世界觀就崩塌了。
實在無法接受,洛基那孫子,能生出獨鳴那麼偉大的造物。
單純從體型上,蔡根也接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