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女尊)!
第三十章糾結(上)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想到這一句,高平心中暗暗搖頭,過去學的時候,總覺得這些理論枯燥無味,現在親身體驗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知道林若鴻不喜歡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之所以現在才有這樣的打算不過是因為過去她沒有這個能力。
雖說是高家的大小姐,但每個月的例銀也是有數的,加上她的薪水,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少,對於此時的她來說卻是不多的。
自然,她也可以到賬房裡多支一些,高太尉也說要把幾個生意交給她。但說到底這都不是她自己的,用起來總是不得心應手。
而現在練出了玻璃,雖說隻是碎玻璃,但也覺得腰杆硬了不少。
“恩,那玻璃還需要改進,人家用天然蘇打和水晶石都能弄成玻璃球,為什麼我還加了堿和石灰石都不成?那堿不夠純?那要怎麼弄純堿?”
在高平的記憶中,貌似是有穿越人士弄過純堿的,但具體怎麼弄的,她已經沒有太多印象了。
“還是說溫度不夠?”現在燒窯是用柴,據說碳的溫度會高些?
這樣想著,她站了起來“那個明鵲,你將他送回去吧。”
林若鴻看著她,嘴唇翕動,卻沒有說什麼。明鵲將那張紙拿過來的時候,他也覺得不妥,但看到那上麵的內容時,也起了和明鵲一樣的心思。
“梳洗罷,獨倚望河樓。過儘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藕花洲。”
他住的是藕花院,這詞不是寫給他的嗎?而且開頭第一句就是,梳洗罷,是和全詞的內容對應,但難道不是為了梳洗節那天的詩詞會嗎?
短短五句,看起來普通,讀起來卻意味深長,有思念有盼望,她雖不信高平能寫出這樣的詞句,但能寫出這樣詞句的人又怎麼願意給他人做嫁衣?就算是貧困潦倒,此詞一出,也能天下聞名了。
這兩天他反複的讀反複的看,漸漸的也就忘了去追究這詞到底是誰寫的了。隻覺得如果高平真對他有如此相思,倒也不算委屈了。
因此高平今日來的時候,他是有幾分羞澀幾分期盼幾分茫然的,哪知道結果卻是如此。
是他誤會了嗎?
若高平真無心,又何必寫這首詞,若這首詞不是給他的,又能是給誰的?
其實林若鴻也猜對了一些,高平默寫這首小令的時候倒真有幾分梳洗節的因素。
她最近養病,閒著沒事,就把一些還能記著的詩詞都默背了出來,然後一一將典籍、地點換了背熟,她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也要靠著詩詞一鳴驚人,但多做一些準備總是有必要的。
梳洗節那天她倒是真有些丟臉,雖然過去也就過去了,但在默寫的時候,還是用心想了和梳洗有關的詩詞。
想來想去,也隻想到溫庭筠的這首小令,因此就默背了出來,背完,還將江樓改成了河樓,將白沙洲改為了藕花洲。這也是因為京城離珠河比較近,而珠河上據她所知是沒有白沙洲的,隻有一個洲類似於藕花的樣子,因此比較出名。
改完後,她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正想丟了,那邊高太尉找她,因此就匆匆的夾在書裡,怎麼也沒想到明鵲來了,見她桌子上有書,忍不住翻了下,看到這首詞,就認為是寫給林若鴻的,因此就巴巴的拿了過來。
明鵲從小生活在林家,自小就有一種概念,那就是凡是學問好的,才學高的才是受人尊敬的。
他家大小姐,中過狀元。
他服侍的少爺,是名滿京城的才子。
他自然也知道,林家的情況不是太好,但從他聽過的戲文,看過的評話中,都有這麼一個結論清寒的有學問的一般都是好官。當官的從哪裡來的錢,不都是從老百姓身上搜刮的?
林家清寒,這不正說明自家府尊和大小姐都是好官嗎?她們又有學問,又清廉,就可惡沒人賞識,倒是像高太尉這樣不學無術的做到了高位,他家這麼好的少爺,卻不得不委屈的嫁給一個詩詞都不能做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