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女尊)!
第四十九章在路上
突然傳來這麼一句,房間中的護衛都站了起來,高平擺擺手,示意她們不必緊張,她已經聽出這聲音是誰的了。
果然,立刻就又聽到那聲音道“在下木蘭,不知是否有幸與高小姐喝杯薄酒?”
“他鄉相遇,正是有緣。上次承惠木姊照顧,正要感謝。”
說話間,就傳來敲門聲,有壽去開了門,林若鴻甘草兩人已經戴上了麵紗。
大雁對於男子的管束並不是嚴苛,但是一般女子會麵,男子是要避讓的。如果女子將家眷介紹給對方,那就表示雙方的關係已經相當好了。
比如藍春海和劉欣就不用太避諱。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上次的寧王那樣的聚會,參加這種聚會不見得彼此都關係相近,但可以說都是一個圈子中的,一般上麵又有地位尊貴的人在,因此倒也無妨。
當然那一次靜夜庵的是比較倉促的,雖然也是男女分席而坐,但離得還是比較近,自然,這裡麵也有環境因素。
現在這種情況,高平與木蘭的關係當然沒好的可以互相介紹家眷的地步,但在這個包間中,林若鴻等人也無處可避,隻有先戴上麵紗了。
那木蘭也懂規矩,除了行禮外,就不再向那邊看一眼,隻和高平說話。兩人隨意閒聊,木蘭稱自己是戈陽路厚州人士,家中做一些山客類的生意。說自己長到二十一歲,也還未出過門,這次是第一次離家,因此送過貨之後,就不想馬上回去,準備先遊曆一番。
高平也對她講了類似的話,兩人一副惺惺相惜狀。最後又非常可惜,一個帶著家眷要坐船,一個又是剛到六連縣,還沒來得及拜菩薩,否則也好一路同行。為此,兩人還著實遺憾了一番。
“平平,你要真舍不得那位木小姐,我們可以等她的。”
高平哭笑不得“小白,這話可不要亂說,否則會讓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
高平噎住了,在現代,彆說同性了,就算超越了物種時空也有可能把兩個人……或者兩個不是人的聯係在一起,而在這裡,顯然大家的思想都還是非常純潔的。
她想了想,隻有道“那木小姐並不想和我們同行的。”
林若鴻瞪大了眼“為什麼?我見你們聊的很開心啊。”
高平微笑“人家自有人家的理由。”
其實,她也不想和那位木蘭同行。要說這個人,外表出色,談吐不凡,為人爽朗,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朋友人選。但她總覺得這個人帶著一種古怪。
她說自家是經營山客的,高平現在也知道,所謂山客,就是指人參、山珍等深山中出產的東西,再廣泛一些,或許還要帶上獸皮、巨木。厚州也的確是出產這些的,說要做山客發財,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高平總覺得,這人,並不是簡單的商人,最低,也要是某個世家出來的,而且,要是某個實權人物。
居移氣養移體,高平過去不是多信,但是來到這裡後,越發覺得這話正確。不說彆人,就是她自己,對著鏡子的時候也非常驚訝自己的變化。
當然不是說容貌,而是那種氣質。
在過去,她對著鏡子照了幾千幾萬遍,從沒在自己身上發現過半點貴氣,她還記得自己曾在影樓中穿過黃袍照相,結果出來的讓她終於了解了什麼是沐猴而冠。
而到了這裡,以前照銅鏡還不覺得,前不久貼著銀片的鏡子終於弄出來了,她也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好歹還放在後麵,但是鏡中的人卻自帶著一種尊貴雍容。
當然,這應該是這個身體本就有的底蘊,但若換個環境,恐怕也不會如此。現在她是天天有人簇擁著,說一句話,下麵立刻有人響應。像藍春海、劉欣這樣的在現代最最起碼,也是碩士級彆的,而且絕對是有有特長有學識的那種類型的,卻對她恭敬奉承。
吃的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雖然失去了種種現代化的便利,但隻從衣食住行上來說,她卻沒有感覺到太多的不方便。
夏天有冰,冬天有炭爐。就連出恭用的馬桶,也有專人負責清潔。在這種環境裡,不自覺的,也就把她養出了一份從容,一份坦然。如果換個朝不保夕,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身體,那就算這身體原來是什麼天潢貴胄,恐怕也要麵帶惶然了。
不是她妄自菲薄,如果單從氣質上來說,那木蘭比她還要強上幾分,甚至很有一些高太尉的感覺。
隻是如果說高太尉是一把藏鞘的劍,偶爾才露出鋒利的話,那那個木蘭就是鞘還沒有完全的包裹好的劍。
她不相信這樣的人隻是普通的販賣山客的商家。大雁雖然對商戶優待,但商人的地位還是低下的,特彆是麵對官家的時候。
她好歹頂著一個高衙內的名頭,高家的嫡係大小姐,在朝在野都要超出商戶多少倍,而那木蘭對她不僅不見半點局促,還隱隱的要壓她一頭。
這樣的商人,在資本主義的社會有可能出現,在社會主義的社會也有可能出現,但在封建主義的社會,哪怕是紅頂商人,全國首富,也不可能的。
那木蘭知道她的身份,卻將自己的身份掩的結實,這樣的人,這樣的行為,哪怕她並沒有什麼意圖,也不可深交。
就在高平和林若鴻談論木蘭的時候,那位木蘭也正和人談論著高平。
“王姨,剛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
被叫做王姨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本名王寒佑,長了張白白淨淨的臉,腰身有些粗,看起來就像個逍遙自在的富家翁。
她點了點頭,沉吟不語。木蘭又道“王姨覺得此人如何?是否有收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