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女尊)!
第五十五章新皇(中)
後宮不乾政,這一條雖然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擺設,但後宮能做的,更多的,是吹枕邊風。
當然,若是有一個女兒在外麵領著差事,或者乾脆就是太女,那就會更有權威,不過要是像皇夫這種情況的,若沒有家族的支持,對於朝政的影響是不大的。
但在一個情況下例外,那就是在立儲君的時候,特彆是在上任皇帝沒有明確的冊立誰為儲君的時候,皇太夫的懿旨是絕不可少的。
“殿下,光晷台下向來是講究孝道的,以後必不會虧待您,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還是莫要拖延了。”鄧夏開口道,“臣並不想逼迫殿下,但是也請殿下,不要逼迫臣等才好。”
“好一個不逼迫,人都說鄧大人是理學大家,原來,這就是鄧大人的‘理’!”
皇太夫臉色蒼白,但眼神卻是少有的淩厲,鄧夏心中一突,但還是道“鄧某的理是為我大雁萬千子民的!陛下駕崩,京城惶恐,百官惶恐,必要有一位能收拾局麵的新君上位,此時此刻,除了光晷殿下,試問還有誰能做到?殿下懷中的那個嬰孩嗎?”
“這是陛下的血脈!”
鄧夏立刻笑了起來“殿下,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血脈,您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皇太夫仰著頭,冷顏道“鄧大人,如此誅心之語是隨便能說的嗎?還是鄧大人覺得這皇家的體麵,陛下的尊嚴都是能隨便踐踏的?”
鄧夏一窒,一時也無法回答,這孩子不是皇女,是寧王泄露的,但就算是她也是說的含含糊糊的,當然,就算她說明白了,可是,現在寧王就是亂黨,這亂黨的話能當做證據?當然,要證據的話,必定是能找來的,可這麼匆忙間,他們又上哪兒找?
“皇姨父。”光晷上前行了一禮,“姨父現在還看不清目前的形式嗎?若姨父您還有一點希望,此時,又怎麼會是您獨自在此?”
皇太夫沒有說話,光晷又上前一步“大勢已去,皇姨父就不要再拖延了。”
她這麼說著,兩眼盯著皇太夫,幾十年了,皇太夫沒有被這麼看過,自從安樂帝登基,他主持後宮之後,還有誰敢這麼看他?就算是匆匆的掃到,也會馬上低頭。
當然,安樂帝不會如此,可是,安樂帝又怎麼會這麼看他?更多的時候,安樂帝是不看他的。像光晷這樣大膽的、帶著敵意的逼迫目光,皇太夫幾乎可以說是從未經曆過的。
“我對皇姨父是一向尊敬的,我的生父又已經仙去,以後,我必以侍奉父親的身份,來侍奉您!”光晷盯著他,“您此時就算堅持,又有何用?皇姨父覺得,您懷中的這個孩子,真能坐穩這個位置?”
她說一句,就向前走一步,皇太夫被他逼的不斷後退,然後終於被她逼得無路可退。
不行了,皇太夫也有這麼一種感覺。王梓山沒有來,高太尉沒有來,自己的家族是早就放棄了,隻有他……他又能做什麼呢?其實,他又在堅持什麼呢?
就算是光晷登上皇位,他也還是尊貴的皇太夫,光晷要名聲,必不可能苛責他的,份例隻可能更多不可能更少。
他這樣想著,但還是咬著牙,沒有開口。
“皇姨父,你莫要逼我……”
這一句,光晷說的輕柔,但已經帶著殺氣了,皇太夫心中一驚,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怒喝“大膽!光晷台下,就是如此和殿下說話的嗎?”
隨著這一句,王梓山帶著人趕了過來,她一過來,殿中的局勢就是一變,皇太夫這邊自然是又驚又喜,光晷那邊,自然是又驚又怒了。
“光晷殿下一向守禮,原來就是如此守的嗎?”王梓山走上前,擋在皇太夫前麵,“還是殿下平時的那個樣子,隻是做給人看的?”
“原來是王大人。”光晷一邊說,一邊向她旁邊看了幾眼,沒有看到高太尉,原本提起的心又安了幾分,若高遠航不摻合此事……她還是有很大的贏麵的!
“正是王某,殿下這是在做什麼?”王梓山拂袖道,“先不說男女有彆,尊卑有序,就是殿下此事的樣子,也是令人鄙視!”
她畢竟身居高位,又享譽天下幾十年,立刻就抓住了光晷的漏洞,正要展開辯論,那邊就又有一個聲音傳來“王大人此時果然不同往日啊,連見到我,也可以視若無睹了。”
這一句說的很慢,聲音還有幾分虛弱,但這話一出,卻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